裴怀谨笑得温润:“父亲,这个时候,您称呼我为儿子,是否更显亲近?”

这是小事,齐国公却起了逆反之心,不想依着他,垂眼恭敬道:“不敢,您可是……”

“嘘,”裴怀谨打断他的话,“小景来了。”

这句话既是提醒,也是威胁。

齐国公顿时浑身一凛。

裴诗景再无往日的活泼模样,垂着脑袋走了进来,一言不发地蹲下身子,趴在娘亲怀里。

齐国公夫人抚摸着女儿发间簪着的白花,轻声问:“怎么不在房中待着?”

“娘亲,我想二哥了,”裴诗景喃喃道,“他真的不在了吗?他是不是在与我开玩笑?他最爱戏弄我,你们是不是也在配合他耍我?”

齐国公夫人张了张口,未语泪先流。

“小景,是娘对不起你……”

裴诗景仰起脸:“娘亲,你在说什么?”

“小景,”裴怀谨温和出声,“哥哥送你回院子,好不好?”

裴诗景点点头。

裴怀谨隔着衣裳握住她的手腕,齐国公嚯地站起身。

“父亲也要一起吗?”裴怀谨问。

齐国公颓然地坐了下来,摆了摆手:“你送小景回去吧。”

裴怀谨温声道:“方才的对话,还望父亲日后莫要提起,您的性子也该改一改了。”

说完他便带裴诗景离去,独留齐国公夫妇坐在原地,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无尽懊悔。

可是,晚了呀,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