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弗寒没再说什么,依言坐下。

裴怀谨继续去招待别的客人。

沈弗寒默默喝茶,顺便假装不经意地观察他。

看了一会儿,他忽的惊觉,裴怀谨做这些事的时候游刃有余,举手投足之间自有矜贵气度。

沈弗寒微微皱眉,他顶替了真世子的身份之后,特意学的如何做世子吗?

但是谁来教他?教的时候,旁人不会感到奇怪吗?

毕竟在旁人看来,他是世子,世子自幼耳濡目染,不必刻意去学。

脑海中闪过另一个念头——他早就学会了,只等着顶替真世子的身份。

沈弗寒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脊背渐渐生了寒意。

这场阴谋,到底策划了多久?

他放下茶盏,看向齐国公夫妇。

他们两人,到底是蒙在鼓里、无辜失去长子与次子的父母,还是……主谋或帮凶?

脑海中闪过有关齐国公府的所有片段,像一颗颗珠子,快要串联成一条项链,却始终缺少最关键的那根线。

沈弗寒深吸一口气。

他讨厌这种感觉,却也只能按部就班地继续查下去。

裴怀英下葬之后,宾客散尽,齐国公府重新变得安静。

有风刮过,黄纸飘飞,显得有些许凄凉。

齐国公瘫坐在圈椅上,望着吹进室内的一张黄纸,老泪纵横。

裴怀谨走了进来,轻声叹道:“父亲节哀顺变,二弟已去,您和母亲都要保重身子,日后有我孝敬您。”

齐国公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多谢……怀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