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黛林脸一红，忙往前走去，李怀明歉意地笑了笑。两人回头去看，白雪在原地踮着脚，向他们挥手，当过了安检口，即将看不见时，白雪又蹦跳着向他们挥手。

她还在哭。

崔黛林心里也是万分舍不得，这是她最好的朋友。再看李怀明，又在那里悄悄抹眼泪，她嗔怪道：“李怀明，你一个大老爷们，眼泪怎么这么多？”心里却是暖暖的，感觉他们三个心里面都很近，即便和李怀明没有姻缘，做朋友也是不错的。

问题是，只做朋友甘心吗？

“我也不知道啊。”李怀明委屈道，“我都十来年没哭过了。”

“拉倒吧。”崔黛林说，“你跟女友分手时没哭过？谁信。”

“这个真没有。”

崔黛林忽然娇媚一笑，温柔地嗔了一句：“骗子！”

崔黛林往前走，李怀明推着车子紧紧跟着。

“你知道白雪是什么身份吗？”崔黛林说。

“我知道，中宣部的啊。”

崔黛林说：“那只是表面，她的家族如日中天。算了，不议论朝政了。还是说说白雪吧，马上要提正处了。在上面的好处就是，别看起步慢，后面的潜力是无限的，因为平台高。即便40岁才提正处，可人家五十多岁可能就是正省级了。你在街道办30岁正处又怎么样？50岁可能都提不了副局。所以，以后你要是进了宣传领域，要多向白雪请教。”

“好。”

她的意思是让他多跟白雪联络，以后在他仕途上会有帮助的；还有，有机会要跳出街道办这个小池子。

“老板，您和白雪是怎么认识的呢？”李怀明一直想问，现在看崔黛林心情不错，没有怪他那流氓一吻，就主动跟她唠嗑起来。

“我和她呀？说来话长。”崔黛林叹道，“白叔叔也就是白卫国，当年从上京来到我老家清河镇，知青下乡搞建设，认识了崔明媚。崔明媚是我二伯的妹妹，我叫她小姑，二伯和我爸是一个爷爷，但不是亲兄弟。我们那一带人基本上都姓崔，小姑他们一家原来是大地主，所以她成分不好，备受歧视。白卫国是大城市来的，见多识广，人也帅，就帮助崔明媚摆脱那些人的骚扰欺凌，一来二去，两人就恋爱了，结果她还怀孕了，那应该是1976年的事情吧。”

崔黛林说着，拐到了比较空旷的候机厅，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