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兄弟你看上我这点小门面,那你打算在这儿怎么个干法?”
张六斤知道王老板已经开始往正事上面问了,对方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如果张六斤在自己的药店里坐堂,工钱该怎么发。
“我有两个想法,王老板你看哪个方式合适?”
张六斤竖着两根手指,他整理了下思路开口说道:“一种是纯拿工钱,我在你这坐堂,你每个月给我五块大洋;另一种是每个月固定工钱三块,但是要从每个病人的诊疗费用中你给我提四成。”
王老板没有想到张六斤的胃口竟有些大,因为按照当地的行情,在邠县请到最好的坐堂大夫一个月也就四块大洋出头,张六斤张嘴就要五块钱,这个绝对不行。
“咱们是第一次合作,双方彼此都不了解。我这门面也不像人家省城那些挣大钱的,咱先按照第二种方式走,如果你给咱能招揽到更多的病人,后面工钱咱两个再谈。”
王老板通过刚才的沟通,他对张六斤的底子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为了稳定期间他选择按照张六斤的第二种合作方式进行,即每个月给他发三块大洋,剩余的部分就看张六斤能否拉来病人。
张六斤料定王老板会选择第二种方式,他表示欣然接受。
“行,那咱就按照王老板你说的办。”
王老板要留张六斤在家吃顿便饭,张六斤推辞说不用了,他表示家中还有些事情,要等他回去处理。
王老板将张六斤送到济民药店的门口,两人约定明天早上十点钟张六斤准时到济民药店上班。
眼见太阳都快落山了,张六斤从县城还没回来。惠珍在家等的有些着急,她时不时地打开院门看往通向村口的道路。
惠珍母亲做好了饭菜,叫老伴和姑娘准备吃饭。她将三个人的饭菜盛好后,剩余的一部分饭菜单独放在锅里,等张六斤回来后再给他端出来。
母亲在厨房叫了好几声惠珍的名字都没见到她的身影,惠珍母亲以为女儿待在自己窑洞里没有听见,准备去厨房外面叫她。
“好我先人哩,你咋又跑到树上坐着?”
惠珍母亲走到院子,发现自己的姑娘竟骑在门外的梧桐树上,吓得她连连拍手,嘴里还喊叫着强老汉的名字,她让老伴赶紧将惠珍从树上给扶下来。
强老汉在屋里听到了老伴的喊声,他跑出来看到老伴正踮着小脚伸手准备拉坐在树杈上的女儿。
“唉,我亏了人咧。这女子使不得,你快赶紧下来,叫邻居看见了像个啥样子嘛。”
强老汉在树下吓唬惠珍,警告她要是再不下来,自己就扔鞋子上去砸她。
“我就不!”
惠珍固执的摇摇头,说自己站得高,看得远,她一定要等张六斤回来后才下来。
这边再说张六斤,他和王老板告别后就往家中走去。
路过县城一家卖熟食的门店,他看到店里的案板上摆着卤好的烧鸡,妻子惠珍就好吃这一口,另外他也打算和家人分享下自己找到工作的好消息。
于是张六斤拐进店里询问烧鸡多少钱一只,讲好价格后张六斤让店老板将烧鸡用油纸包好,只见他双手背在身后,手里提溜着烧鸡,不紧不慢的走着路。
“看!福庆回来了。”
惠珍抱着树梢,终于看到了远处丈夫的身影,她高兴地跟站在树下父母说张六斤回来了。
张六斤大老远就看见了岳父岳母二人同时站在院门口,他顺着二人的目光望去,只见梧桐树上好像还站着一个人,仔细观察下才发现居然是自己的妻子惠珍。
张六斤不再背着双手,他提着烧鸡,脚下加快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