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面被她扇完舔嘴角的那两下，简直和她记忆里的郑榆生一模一样。

“你什么意思？”思绪被拉回来，铁面心里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秦吞月心头又凭空冒出一股子火气，简直要被气笑了。

没被擒住的左手简单擦了擦泪，从怀里掏出来那块刚刚塞进去没多久的怀表。

她单手打开，比在自己的脸边，庆幸自己脸孔没变还能比对，“这是我。”

“你还装不认识我？”

铁面一时懵了，眼神在怀表与女人之间游离着，就是不去思考，条件反射想把怀表夺回来，却被人一把抽走收回。

“……郑榆生！”她突然高喝，剩下三人吓了一跳，“我以为你死了！我甚至怀疑过你嫖了我就跑了！”

这话说得合欢想捂她的嘴，四处张望着，就怕有人误会。

“你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还在这里当上了什么狗屁禅子！你还出了家！”她暴怒，声嘶力竭眼泪交加。

这是她二十二年死后的人生中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

铁面一瞬间不知该怎么回答，他脑子空白了半晌，又仿佛想了许多东西。

看着那怀表上七八分相似的人在自己面前掉金豆子，他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无措感。

但，他确实对她没有印象。

两人之间开始了沉默。

直到乌自留拿出绢布，将秦吞月转到自己面前开始为她擦眼泪。

他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只默默盯着那绢布上的湿痕有些出神。

他不会那些哄人的花招，只会杀人。

对了，他还会杀人！

“不哭，他欺负你，我会杀了他。”语毕，乌自留身上的杀意凛冽，还带着血腥气直冲门口。

一边看戏的合欢见事不对收起漫不经心，“别啊施主，这是他们俩的事，咱们这么插手，不好吧？”

他戒备起来，眼皮子跳了跳，一股怪诞感涌上心头。

刚刚用心感受眼前身体缠着绷带的男人的生命气息，没有任何讯息。

或者说，这男人应该是死人。

秦吞月在养活尸？

不太对，这男人看着与活尸还是不大一样的，况且，活尸的存在不是仅限于重洲地界么？

麻烦了

他啧了一声，活尸难打，这酷似活尸的男人更难打。

爹的，攻略秦吞月真不是人干的事儿。

……

秦吞月手里依旧紧紧握着那块儿小怀表，任由乌自留为她擦眼泪也无任何动作，仿佛就等着铁面的一句回话。

良久，铁面终于打破了四人的僵局：“贫僧法号铁面，郑榆生这个名字，恕我没有印象。”

“抱歉，我十二年前失过忆，之前的记忆种种通通不曾记得。至于那块表，是失忆醒来就被揣在怀里，所以一直带着。

现在来找秦姑娘，不过是因为表挂在了酒壶上，想要拿回那块儿表。”

“最后，如果秦姑娘真的认识失忆之前的……铁面，谢谢你，我早已出家，理应忘却红尘。

忘掉吧，秦姑娘。”

这番话说的合欢都心里连连叹道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