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牲鬼的可怕之处，在于它会不断吞噬一切。”

姜曜声音响起。

“而控制牲鬼的意志，又被被控制的意志所影响，最先想要吞噬的，便是它的血亲。”

而随着姜曜身形的闪回，变换，一位女性的声音响起。

“因为这样。”

“一家人就可以整整齐齐在一起了。”

“霍尔斯利用原型机封印了牲鬼，也封印了自己，他的意志一直在与牲鬼作斗争，随后引发了空洞爆发。也就是你们知道的，旧都陷落之日。”

“但请知道，如果没有霍尔斯，你的父亲，那将会产生比旧都陷落更为可怕的灾难。”

“我明白你的愤怒，也愿意接受它，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要擦亮眼睛，找到真正的敌人藏身何处。我会将其清算。”

“不要让伤痛左右你的想法，你做得很好，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姜曜回过头去。

看向霍尔斯的灵光。

“而你的父亲，霍尔斯，是一位英雄，他一定会为你骄傲。”

珂蕾妲哭的更大声了。

格莉丝也红着眼，紧紧抱住珂蕾妲。

安东和本偏过头去，压抑着自己的哭腔。

“...黄泉...你来啦。”

霍尔斯的灵光开始趋于稳定。

在这片血雨中，姜曜为他清理掉了牲鬼的负面情绪和意志。

只留下霍尔斯。

但。

霍尔斯毕竟是血罪灵。

他看不到除了姜曜以外的任何人，也听不见除了姜曜以外的任何声音。

正如，他说的话，除了姜曜以外，也没人能够听见。

“抱歉，我来晚了。”

姜曜闭上眼，平复自己情绪。

然而却反倒让他闪回、变换的更加频繁。

霍尔斯目睹了这一切，他眸子突然一缩。

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旋即，他露出一个微笑。

“不晚，不晚。我...还能坚持得住。”

姜曜停下的血泪，又开始流淌。

“陪我说说话，好吗？”

“好。”

“......”

霍尔斯的灵光想要说话，却根本开不了口。

他处在随时会消散的边缘上。

这么多年与牲鬼意志的斗争、争夺控制权，早已疲惫不堪。

姜曜深呼吸，说：“霍尔斯，你的女儿珂蕾妲我见到了，她很优秀，白祇重工在她的带领下会重现辉煌......”

霍尔斯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旋即又摇摇头。

姜曜意会，这不是霍尔斯最想知道的。

“霍尔斯，你曾问我，为什么不见我拔刀。我说：因为这是我不愿示人的秘辛。”

“现在，你明白了吗？”

霍尔斯强撑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