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睛,思绪仿佛沉入了深海,太阳穴传来一阵又一阵恍若针刺的疼痛,潭千门只觉自己精神涣散,身下的地面和背后的墙壁都传来阵阵寒意。
他似乎回到了很小的时候……
整间房子几乎没有装修过,只是简单刮了腻子,大铁门上是斑驳的水泥痕迹,连窗户的表面都是干涸已久无法去除的水泥,就像是刚刚被泼上了一层污渍。
客厅很空旷,只在正中心垂下一个单线连接的灯泡,悬挂在唯一的木桌上方,周围七八个椅子围桌而立。
旁边就是和客厅相连接的厨房,一个老旧的冰柜,一个电锅,混乱的电线四散缠绕,似乎也映射着屋主人混乱的生活。
而潭千门就坐在桌旁,干净的衬衣与年轻的面庞与这一切都是那么格格不入,但又真实地互相依存。
“咚咚咚!”
门被敲响了。
他放下手中一枚刻着“車”字的老旧木质象棋,走过去开门。
在大脑无休止的刺痛中,他的意识如同溺水的人,看着眼前的场景变换,却只能艰难地喘息。
潭千门看到年幼的自己将门打开,门后是父亲不算太高,但还算壮实的身影。
而父亲提着一个用黑布包裹着的大笼子,朝他露出一个柔和却略显怪异的笑容,与此同时,父亲手中的笼子居然微微抖动了一下,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
潭千门微微皱眉,视线却从未离开过那个巨大的黑色笼子,他静静地看着父亲将笼子放在地面上,然后坐到了桌子对面。
随后他也坐下了。
桌面上,还散落着之前未结束的棋局,父亲看了一眼,点起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然后才语气温和地说道:“你快要输了。”
烟雾缭绕中,正午的阳光恰好从窗棂射入,外面的车水马龙似乎都与这一间灰白的小屋毫无关系,只有无边的宁静围绕着父子二人。
潭千门已经记起这是哪一段记忆,他微微叹了口气,但还是任凭自己的大脑继续将这一幕幕播放下去。
“不一定。”他听自己如是道,“你去取了什么回来?”
父亲从进门后便绝口不提笼子的事,这让他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
“保密。”只见父亲朝他笑了笑,然后拿起自己的“炮”再重新落下,接下来强调一般道:“输了的人可是要负责做饭,我已经把食材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