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小可怜(7)

于是楚纯柔提着剑,封似月拎着酒,来到了演武台。封原河这一年多都没有再出去历练过,主家的人看他看得很严,封似月也好几个月没见过他了。而这一见,他就发现封原河和以前很不一样了。

他醉得像泡进酒缸里好几个月,脸上带着可疑的红,软倒在演武台的垫子上,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以前的精气神。

封似月皱着眉,去看封原河的酒壶,里面不是灵液,却是凡人酿的酒。

“来,坐下,陪我……喝几杯。”封原河拍拍身边。

封似月坐下,谨慎地与封原河隔了一小截儿。

封原河也不在意,将手勾在他肩膀上,吐出一口浓重的酒气:“你有字了是不?听说是我爹给起的,叫什么?”

封似月道:“叫做镜眠。”

“这名字,起得一塌糊涂……与你本人毫无联系。”封原河醉醺醺地嘲道,复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要我说,你字当取做‘霜雪’,须知,‘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封似月蹙眉,片刻后道:“那犯了我母亲名讳。况且,此诗原是描绘卖酒的女子容色倾城,与我并不搭配。”

“嗳。”封原河自知没趣,挥挥手示意别再提。他又去摸桌上的酒壶,里面涓滴不剩,他烦躁地把酒壶扔了。

封似月看了看,便拧开自己带的酒壶,里头是他随手装的竹酒,便也随手给封原河倒了一杯。

封原河只闻了闻,就笑了起来:“是雪姑,雪姑酿的竹酒。”

封似月开始后悔了,不应该给他喝,他不配。

朝楚纯柔递了个眼色,封似月将酒壶又拧上了,递给楚纯柔,楚纯柔便拿着酒壶跑了。

演武场就剩下他们二人。

“论辈分,我是你哥。”封原河用端酒的手大力拍了拍封似月的肩膀,醉鬼的控制力很弱,他端着酒杯的手挥舞得过快,那竹酒全洒在了封似月胸襟上。

封似月皱眉,后退了些。

封原河开始嘬那个空了的酒杯,嘬了半天,没味道,他便摇摇晃晃坐起来,将杯子扔了,喃喃道:“可我总想着,你若叫我一声叔叔,是不是,我和雪姑就……嗝儿,平辈了。”

说着说着,他鼻子倒灵起来,嗅了嗅,就将脸埋进了封似月胸口,嘴里还念着:“雪姑的酒……雪姑的,竹酒。”

封似月身板并不厚实,却在封原河冲撞下岿然不动,还伸手抵住了封原河的肩膀。

封原河嘻嘻地笑起来,挡开封似月的手,就要扑他。

封似月表情都懒得换一下,直接反手一扭,一推,封原河就晕乎乎地被他按倒了,浩渺月色下,十五岁的封似月俯视封原河,封原河却挣扎不开,只看到压制自己的人,那眼神如竹酒般冷冽。

封原河突然安静下来。

他仰视着封似月淡然的面庞,突然生不起任何要反制的念头,呆愣片刻,甚至完全放松了挣扎。

……如果他常混绿站,就会知道,他这是被总攻压制了。哪怕他已入金丹九品的境界,也依然毫无反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