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尸傀·二十

恋爱脑病毒 白日青白 4743 字 9个月前

完了啊这,不会已经失智到把他所有的话都奉为圭臬了吧。

侪黎欲言又止,最后说:“我是想听你的想法。”

不知道这话又戳到了恋爱脑的哪个点,詹正青明显爽了。

他说:“那就跟着去找这个人,看是在搞什么花样。”

虽然已经直面过温慈,甚至还跟温慈交过手,但詹正青根本没在怕的,大概率是想着下次温慈再找上来,他上去就是一发铁拳制裁。

侪黎再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开口,考虑到游戏内的平衡问题,总不能对方是魔法侧的就把他们一锅端了吧,詹正青算是他最强且唯一的队友了,他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

詹正青点了点手机上刚调出来的文件资料,上面是一个女人的身份信息。

‘温书兰。’

女人的照片看着有了一定年纪,却并不显老,反而有一种如茶叶般,经过时间门洗礼后岁月沉淀下来的迷人。

她对着镜头浅浅微笑,周身气质与她的名字如出一辙,整个人像是上世纪走出来的大家闺秀,优雅又华贵,在当今人们的印象里可能只存在于电视或荧幕的时代剧里。

“从资料上来看,温书兰确实有一个小她三岁的妹妹,目前的状态是失踪。”詹正青说。

严向荣明明说是温书兰告诉他母亲已死亡的,从他的态度来看,应该不是假话。

那温书兰为什么不把她妹妹的状态更改了?是觉得没有必要还是出于其他原因?

侪黎想着。

“温书兰有一个女儿,”詹正青又说,“名为温钰。”

温钰。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侪黎一顿,果然,所有的线索都是串联在一起的。

他们所有人,都在一张巨大的网上。

关于温钰,档案资料里还有一件事情很令人在意,那就是温钰曾因为报案多次进入警局。

报案人不是她,而是各有其人,有的

是邻居,有的是好心的路人,不变的是她受害者的身份。

报案原因简而概之,就是家庭暴力。

与在医院时看到的情况相反,温钰的丈夫赵向明多次对妻子拳脚相向,导致温钰身上经常出现淤青或者伤口。

侪黎看得血压都上来了,他搞不懂,温钰的性格是能有多好,泥人都有三分火气,她是没脾气还是什么,都到这种地步了,赵向明入院还那样伺候他?说得不好听,这简直都算得上是圣母了。

等等……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可是那灵感一闪而过,他没能抓住。

此时时间门还早,詹正青直接开车去往温书兰的住址找人,他一边开车,一边不经意问:“你跟严向荣关系很好?”

“说实话,”侪黎说,“我不记得了。”

一开始还说要装着点,避免露馅呢,可能是副本避免他穿帮,又或者是新手福利,应该是自动设定成了他撞坏脑子啥的,记忆不完整了。

这一点从刚才严向荣的表现可以看出来,不过现在都到副本后期了,有跟没有都一样。

比起这个,他倒是好奇严向荣最后为什么要那样说。

说什么他应该是个正常人,为了他所以把韩乐山杀了?

他之前是跟韩乐山有什么血海深仇吗?严向荣跟他哥们好到什么程度,居然就出手帮他把韩乐山杀了?

侪黎觉得自己刚才应该问清楚一点的,比如为什么要把韩乐山的心脏掏了。

温书兰住在郊区,环境很好,相对的车程也远,等他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太阳都快下山了。

这太阳一下山,天一黑下来,人或多或少的就没那么有安全感了,尤其是在即将面对一个或许掌握着邪术的老太太的时候。

詹正青面不改色地就上去按门铃,门铃只响了几声,里头的人便开门出来了,看见他们也不意外,反倒是平和地笑了笑。

“是阿荣让你们来的吧?”

她开口便这么说。

讲真的,这种其他人仿佛都拿了剧本的剧情,侪黎经历了几次,居然都要习惯了。

他暗地观察着温书兰,发现她眼底一片了然,明明遭遇了这种近似被严向荣告密背叛的事情,她脸上也没有丝毫怨恨之类的神色,坦然自若。

“先请进吧,这都到晚上,真是辛苦你们了。”

温书兰自然地将他们带进屋子里,还给他们倒了杯热茶,顺利得让侪黎都有些怀疑那茶水里被下了毒。

而且不知为何,他越看温书兰越是……隐隐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像之前在哪里见过她。

侪黎干脆直奔主题,开门见山地说:“你好,温女士,我们现在怀疑你与一起案件有关,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回答我们几个问题。”

“可以呀,”温书兰优雅地在沙发上坐下,“那么你想问什么呢?”

詹正青:“有关你女儿的几起报案,你知道吗?”

侪黎楞了一下,不明

白詹正青为什么要说起这个而不是酒店的案子,不过他认为詹正青经验肯定比他丰富,会这么问应该有依据,于是便在一边静观其变。

“我那是后来才知道的。”温书兰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茶水,又道:“请问怎么了吗?”

“我们想知道你在其中做了什么。”

“做什么,”温书兰轻笑,“我能做什么呢?”

“我很心疼我女儿,可那是她的丈夫,我已经说了她,还有赵向明许多次,明面上还是好好的,背地里如何,我又怎么能知道呢?”

“他们才是一家人,”她垂眸,“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这听起来,温书兰是对温钰恨其不争,最后放弃了?

侪黎想着。

詹正青:“赵向明说是因为精神疾病入了院,温钰一直在照顾他,可他却一直说温钰要杀他,你有什么头绪吗?”

“警官真是说笑了,我能有什么头绪呀,”温书兰又笑,“不是说了是精神疾病吗,这话应该让医生来回答吧。”

“怎么,难道两位是妇联的工作人员,这事问到我这儿来啦?我还以为是什么案子呢,她现在很好。”

詹正青不答,追问:“温钰在哪里?”

“原来您是想找温钰?”温书兰的表情柔和下来,“找温钰是有什么事吗?还是说,她是犯什么事了?”

说到后面,她真实地担忧起来,表现跟天下几乎所有的母亲一模一样。

“我要见到她才能确定。”

“这样啊。”温书兰道,“她在楼上睡觉呢。”

侪黎还以为她要就此推脱说不方便见面,没想到她接着就说:“我带你上去看她吧?”

不对劲,很不对劲。

侪黎此时感受到了十分强烈的违和感。

按理说,温书兰既然知道他们是问过严向荣才过来找她的,那么她肯定是已经知道他们前来的目的。

这是在演戏?演得若无其事好打消他们的疑惑?

这正常吗?明明说着女儿在楼上睡觉,却又主动带着两个陌生男人去看女儿?

他探究的目光落在温书兰身上,让她察觉到了,她转头与他对视,目光里是毫不掩饰的慈爱之意。

侪黎在这个瞬间门,如同被一道闪电自头顶劈过,他的瞳孔猛地紧缩,一下子惊醒,意识到自己究竟是为什么会觉得温书兰熟悉。

他确实在之前见过温书兰,那种岁月的沉淀感,他分明在温钰身上感受过。

温钰那是……!

此时温书兰已经把他们带到了卧室门前,她敢带,詹正青敢跟,侪黎也只能跟着,他这会儿心中满是不敢置信。

不,那个猜测怎么说也太离谱了,可是……

温书兰神色如常,她先是敲了敲门,然后轻声道:“钰儿,有两位警官来找你,该起床了。”

卧室内一片寂静,温书兰等了一会儿,随后带着歉意对他们说:“不好意思,可能是温钰她睡熟了。”

接着,她竟直接推开了卧室门,走了进去。

詹正青跟侪黎站在门外,再跟进去的话怎么都不太礼貌,他有话想说,又碍于温书兰在场,可看詹正青的样子也没打算要走,他就这么直直地看着温书兰的动作,紧接着,侪黎因眼前的景象愕然失声。

温书兰走到了床边,床上正躺着一个女人。

哪怕被温书兰的身体和被褥遮挡大半,也能看出女人裸露在外的手臂一片青白,根本就不是活人该有的肤色。

胸口毫无起伏,没有呼吸,没有心跳,躺在床上的分明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可是温书兰却置若罔闻,温柔地唤道:“钰儿,钰儿,你该起床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握住了女尸的手。

下一刻那具尸体睁开了眼睛,空洞的眼神逐渐有了焦距,她看向温书兰,柔声回道:“好的,妈妈。”

她缓缓坐直身体,枕头上有早已干涸的血迹。

她与温书兰亲昵的额头抵着额头,随后一同看向了门外的詹正青跟侪黎。

“看,我就说,”她们一起开口,不同的声音间门是诡异的同步感。

“我就说,现在很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