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百里怔愣片刻:“多谢。”
顾百里出了宫没有即刻回将军府,也没有去公主府与虞淮道别,他策马去了双将墓。
双将墓,葬着大梁一对将军夫妇。说是墓,黄土下却无尸骨,顾氏夫妇双双战死沙场永远留在了大漠,这里的墓下只有墓主昔日的旧衣。
顾百里翻身下马,缓步走至墓前。
徒手清理了新生的杂草,便就地跪下来。
“二位将军。”顾百里开口:“是我无能。”
行事不够八面玲珑,如今猛然回首,遭了帝王忌惮也不无辜。
他无法将交给旁人信任,旁人又怎会给他信任。
就连虞淮也是,一句‘我愿做父皇眼睛’便猜忌提防了数年,被她归为‘闲杂人等’也算一报还一报。
念及虞淮,顾百里站起:“百里改日再来请罪。”
说罢,又打马去了公主府。
遭家将拒之门外。
公主府家将道:“请大将不要为难属下。”
他就与虞淮道个别,又算哪门子为难。
家将看出顾百里心之所想,便道:“殿下有旨,大将不得肆意入内。”
顾百里气笑了:“告诉殿下,我身揣要事。”
家将们面面相觑,顾百里说到这个份上也只好去禀。
顾百里便在府外候着,不多时,通报家主的家将回来了,一副愧疚模样:“大将……殿下不见您,殿下让属下转告大将,打哪来回哪去,别成天在公主府转悠,搞得彼此还有情分似的,打从一开始彼此就毫无情分,便是名分也止于休书,莫说身揣要事,哪怕是最后一面也不见。”
顾百里被这句话其中几个字扎了心:“好!”
这遭失魂落魄还不够,回到将军府,冯玉来请罪。
公主府的婕玉带着陛下口谕来将军府将薛忍讨回去了。
虞淮下江南,没忘一个奴才,却如何不肯见他一面。
顾百里心中烧起妒火,冯玉问怎么办。
“人都带走了,怎么办!再去抓回来吗?”顾百里怒斥,便要往书房走。
冯玉巴巴追上前,手里捧着一枚玉佩:“大将,这是丫鬟在二进门处寻得的,瞧着像是御赐之物。”
顾百里停脚,猝不及防接过一看,又气得吐血。
玉佩莹润,孔雀纹案栩栩如生,这大梁又有哪个敢佩孔雀纹玉佩。
顾百里紧紧捏着玉佩,行到二进门处,那墙上还留着一串金莲足印,像极了偷情之人无意留下的罪证。
至此,顾百里妒火中烧,心态彻底崩了。
旧伤未愈,温病未褪,一夜枯坐,眉眼烫伤,朝堂暗涌,帝王之惧,虞淮偷情,百种情绪沉甸甸地盘踞在心头。
顾百里踉跄几步,倒下前吩咐:“叫沈掖日日夜夜盯着宫城,若御林军着了绿甲,无论如何也要将我叫醒!”
顾百里昏睡七日,七日后被沈掖唤醒。
值守宫城御林军尽着绿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