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冷漠地扯扯嘴角，“行吧，你不走，我走。”

她一点都不想走。

可是系统似乎不想让她和他有接触。

所以她只能听系统的安排，他不肯走，那就让她远离他。

系统不能掌控别人的行为，却能死死地控制她的举动。

她转身就走，冷漠的表情也在转身后转为沮丧。

只要有那个系统存在的一天，她就不可能获得温暖。

可能她真的不配吧。

她在无数个日夜怀疑着，是不是她前世作孽太多，所以这一世要如此痛苦备受折磨。

一定已经被他讨厌了吧。

像她这么讨厌的女生，别人对她好，她反而冷漠嘲讽对方，一定会被厌恶的吧。

不要哭，不要哭，忍住。

等会找到没有人的地方，再毫无顾虑地大哭一场吧。

她快步走着，走了一会发现旁边有一道影子，转过身去看，发现他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

被她发现后，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声音柔和地解释道，“大概是我有什么毛病，好像……可能，有你在的地方，月亮才是最美的。”

‘有你在的地方，月亮才是最美的。’

她瞳孔猛地一缩，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了。

人真的很奇怪，身处困境的时候再难挨都能咬牙坚持住，再大的委屈都能守住眼泪，反而是在得到关心的时候，瞬间就泪崩。

泪眼朦胧的时候，她也看到因为她来势汹汹的眼泪，他顿时手忙脚乱，保持着一定距离的手忙脚乱。

他很奇怪，一直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个距离刚好不会让她产生疼痛感，他只要再往前哪怕一厘米，她都会瞬间全身遍布刺骨的疼痛。

“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对？不管是因为什么事情，我都可以马上道歉，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本意并不想让你哭的。”

“不许说了！你好烦，你好烦，你好烦！”她胡乱地擦拭眼泪，“烦死了！怎么会有你这么惹人烦的人！不许跟着我了！”

不是的，他一点都不烦，他是她见过最温柔的男生。

是她烦死了，她不值得任何人对她好。

不是真的不想让他跟过来，只是她无法违背系统。

该道歉的人是她才对，他根本就不需要道歉。

她又一次跑开了，速度很快，跑远了之后才缓缓停下脚步，又找了个灌木丛躲了进去。

他应该不会再跟过来了吧？

周围好安静，眼泪干了之后，她的眼睛涩涩的，抬着头继续木讷地看着天上圆圆的月亮。

十二点就快过去了吧，又是一次糟糕透顶的生日，果然没有一个人出来找她，也很正常吧，她做了那么可恶的事情。

她更能猜到，系统的这一招，只是一个开始，后面还有无尽的黑暗深渊在等着她。

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传来，她竖起耳朵进入警惕状态，过了一会又一次听到傅星洲的声音。

他微微喘着气，语气里带着狡黠，“十二点就快过去了。我找到你这里之后一直没有打扰你，你果然也没有发现我一直都在”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你为什么要对你妹妹那么过分？”

她缩在灌木丛里，心里一直循环着‘他一直都在，他一直都在’，快要控制不住嘴角了。

她低着头，才刚刚冒出来的那点愉悦瞬间被系统的要求压回去，她不得已吐出违心的话语，“这有什么好问的？能有为什么，把别人的真心踩在脚底下践踏，看着对方崩溃绝望的表情，这种感觉不是很爽快吗？谁让她比我受欢迎，谁让她比我可爱？我嫉妒她不行吗？我不想再和她做什么好姐妹了。不用再伪装了，我真是畅快的很，快乐极了！怎么着？你就是来给她讨个说法的？为她打抱不平？真不好意思啊，我是不可能道歉的！”

“为什么要说假话？”他不解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