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道:“如今韩国内外交困,或许只有…”
“嘘——”甄媱打断他,然后静静地望着他,“可是自从表哥你看这些书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你的笑容。”
“国将不国…”
“表哥,你还能陪我读读诗么?”
“…当然。”
甄媱转身走向书架,捧来了厚厚一叠书简,平放在书案之上,然后轻轻念了起来:
“鸳鸯于飞,毕之罗之。君子万年,福禄宜之。
“鸳鸯在梁,戢其左翼。君子万年,宜其遐福…”
张良跟着念道:
“乘马在厩,摧之秣之。君子万年,福禄艾之。
“乘马在厩,秣之摧之。君子万年,福禄绥之。”
甄媱以手支颐,凝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眸子望着张良,问道:“表哥,这首诗讲的是什么意思呢?”
张良笑道:“鸳鸯成双成对,一前一后,形影不离,以网捕之,却是不易。它们如此自由快活,莫不如放它们一条生路,让它们自由自在,相依相偎。今日此时,祝愿君子万寿无疆,福寿安康,永结同心,地久天长。”
甄媱愣了一下,旋即有惊讶之色:“原来这是一首婚礼祝词?”
张良接着道:“没错,第三、第四章写马肥草足,马儿即将启程,去迎接那位新娘…”
甄媱连连点头,津津有味地听着他的讲解。
不知不觉,她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倒在了表哥的肩膀上。
张良一手捧着书简,一手轻轻将女子拥紧。
秋夜无边,明月苍凉。
一片泛黄的梧桐叶飘进窗台,翩翩悠悠地落在书案上,寂静无声。
那些曾经的温暖和遗憾,都已深深埋进他的心底。
现在仇人就在前方,大仇也即将得报,为什么他却没有一丝痛快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