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这首曲子…让人听得…很放松。’

他还在追问：‘还有别的么？’

她很努力地想，最终只得道：‘我没有别的想法了。’

他稍微露出一丝失望：‘真的没有了么？’

‘是不是…我哪里吹得不够好？’

‘没有，你已经吹得很好了，至少比我第一次吹的时候还要好。’

“自从那天他教我吹笛子之后，他整个人就变化了好多。好像他没有了当初的洁癖。我给他的衣服洗干

净后，他也没有再趁我不注意偷偷拿去扔掉。我很庆幸他有这样的变化。父亲也为他高兴。

“我们大喜的日子一天天到来…”

红烛高照，红绸艳艳。

镜中人如花，红妆待谁嫁？

她望着镜中自己的美丽容光，嫣红的唇角也不自禁弯起一抹笑容。

房门外忽然响起一阵喧闹声，然后有一名男子闯了进来。

她疑惑地望去，本以为会是那个姓宁的师弟…但，这个人是长离。

‘长离，怎么是你？’

长离眼神深邃复杂，面色不喜不悲：‘我今天来，有些话想跟你说。’

她有些不安：‘什么话？’

‘这句话我憋很久了，今天才敢对你说…’

她的手指在抖动：‘你…你说吧。’

‘剑家不是我家，今天我要离开剑家。’

‘为…为什么？’沉香木梳滑脱出手，掉落在地。

‘我不喜欢剑，不喜欢血，不喜欢这里的一切。我要去远方，寻找属于我的音乐之道。’长离说完这些话的时候，目光早已飘忽到了未知的远方，脸上也流露出粲然的微笑。

她瞪大双眼，难以置信：‘长离师弟，你…你为什么…’

‘如果你愿意跟我走，我们就一起远走高飞…’

‘长离师弟，你在开什么玩笑？这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而且我们已经订了婚。今天就是我们大喜的日子！’慕雪有些震惊，有些失望，更多的是难以理解他表露出来的想法。

长离摇了摇头：‘今天，就是我弃剑之日！’

“就在那一天，他把家父赐予的长剑留下，把我送他的订婚信物还给我，孑然一身地离开了剑家，从此再也没有听到有关他的任何消息。再过不久，和长离走得最近的宁雄师弟也离开了剑家。

“再之后，剑家为秦廷所灭，整个剑家土崩瓦解，

死伤惨重，而我和家父也是东躲西藏，最终才侥幸为秦谷主收留。”

故事听完，李彦又举起茶盏品了一口，心中思绪万千，良久意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