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富贵皆浮云,君王将相皆刍狗!
——那样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高兄弟珍重…荆兄,你等我——”郑厉夫从桌案下拿起两把杀狗屠刀,双手分别拿着一把,随即倒转刀尖,对准了自己的腹部…
……
……
天空下起了小雪,仿佛有人在高处撒盐,细碎如沙。
“先生自允诺教我击筑以来,天天都于巳初时分来此,从未迟到。现在已经过了半个多时辰,却仍未见先生…”怜儿越想越不对劲,慌忙从身边摸来了拐杖,拄着拐杖磕磕碰碰地摸去赵子府邸。
费了半天劲赶到赵府,侯伯嗫嚅了半天都不愿说出实情。
怜儿再三央求之下,侯伯才道:“高先生击筑之名传到了咸阳宫,始皇帝派遣使者前来征召高先生进宫
击筑。高先生才刚刚跟咸阳使者走的,现在应该已经出了宋子西门了吧。”
她吃了一惊,身体发抖:“高先生为什么要不辞而别…”
侯伯叹道:“高先生恐怕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怜儿双手紧紧抓着拐杖,咬住了下嘴唇:“侯伯,我还想见高先生一面,还来得及吗?”
侯伯轻叹一声,随即高举手臂,大声吆喝:“来人,备马车——!”
那时,宋子城飘雪纷扬,雪势越来越大,鹅毛似的大雪自九天泻落人间。千家万户的屋顶、或宽或窄的街巷、古老斑驳的城墙、郊外的山坡丘陵,全都染上了一抹雪色。
骈车奔驰在雪花覆盖的官道上,两只车轮碾压出两条曲曲折折的辙印子。
怜儿焦躁地催促道:“车夫,能不能再快点,再快点!”
车夫答道:“姑娘,这马已经跑得够快了,够快了!”
终于,马车追出了宋子城西郊。
侯伯兴奋道:“前面就是高先生赶往咸阳的那辆马车!”当即扯着嗓门朝前方大声喊了起来,“等等——先生请等等我们——!”
“侯伯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