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张宝久喝得酩酊大醉,是天生扶着他到里屋躺下睡的。天生也想在那屋里睡,但被阿依古丽送到了另一房间。
他万没想到,自己和婉兰被主人安排到一个房间里歇宿。屋中只有一铺火炕,阿依古丽早已铺好被褥,两床被褥并排挨着,上面还横盖着一条大毛毡子。当天生和婉兰被送进屋里后,两人都非常尴尬,尽管他们一路上共乘一马,为保持平衡,身体不得不紧紧偎靠在一起;也多次双栖双宿在荒郊古庙,山洞和树窟窿之中。有时为抵御寒冷,还依偎在一起互相取暖睡觉,虽然没有发生过肌肤之亲,但隔衣偎贴之实是有的。但是,今晚被人家安排在
一辅炕上,铺盖相连,俨然如新婚洞房,怎能不心如鹿撞,羞手羞脚地尴尬异常?。
待阿依古丽退出房间,关闭屋门后,天生慌张地欲将一床铺盖移到火炕的另一端,但见婉兰伸出柔荑玉手挡住了,转头吹熄了油灯,燕语莺声地道:“那边炕凉,就这么睡吧!”
“二姐,这恐怕不妥吧?”
“真讨厌!我已说过多次了,你比我还大半岁,不该叫我姐!冤家!难道我就那么令你厌恶吗?为何总是对我敬而远之?”婉兰主动扑到天生怀中道。
“二姐,哦——不!婉兰,似你这般美若天仙的女子,就是柳下惠见了也会动情的!可惜,我已与令妹成婚了,怎敢再得陇望蜀,令世人耻笑?!”
“姐妹共侍一夫,古已有之,娥皇、女英便是例子。而且,在峨眉山古洞中,我的身子被你看了个够,今生除了你,我还能再嫁别人吗?”
“这,当时是为了救你们的性命,不得不那么做,并非有意亵渎你呀?再说,我也并非只对你一人那么做,总不能都——”
“总不能什么?除了你妻子外,我和姐姐以及彭兰都还是黄花大闺女呢,就这么白白的让你看了?此生不嫁给你,还有别的选择吗?倘若你坚决不收留,我也只能去寺庙里常伴青灯古佛了!”她道罢,竟嘤嘤地啜泣起来,似有无限的委
屈。
天生的心被哭软了!其实,这几天来,两人相伴同行,他对婉兰早就暗生情素,只是碍于她是婉秋的姐姐,不敢想入非非罢了。如今,面对水仙花般清香而又诱人的可人儿,不禁心慌意乱,不知如何是好。脑海中的思想斗争很激烈:一种声音道:“你动不得这个女人,她可是你的二大姨姐啊!你若是敢染指她,将来有何面目去见婉秋啊?”
另一种声音道:“过于做作,是对心爱之人的残忍,也是对自己的虐待。她虽然是你妻子的姐姐,但她也是深爱着你的女人,难道你真的忍心拒绝她的一片爱心吗?若再矜持己见,让她今后怎么做人?”
“如何做人是她的事,她不该插足在你与其妹妹之间?这可是有碍风化的卑鄙行为呀!”
“姐妹共事一夫,古已有之,并非稀罕之事。只要不是强取豪夺,与社会风化无关。若真是辜负了姑娘的一番美意,让伊人蒙羞伤心或一时想不开而寻了短见,岂不是罪孽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