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坚笑道:“爱卿第一次出兵,仅仅一月,便能俘获数万,已是常人所不能比的了,又如何能说是无能呢!”
苻坚又问道:“以景略看来,江左可图否?”
王猛道:“短短一月,臣不敢妄言,不过以臣之愚见,晋室虽衰,然忠臣犹存,若秦、晋交攻,胜负未知也!”
苻坚听了,似乎有些不太满意,现在秦国大治,他正有心兼并天下,而现在为秦国大患的,正是燕国和晋国,燕国正处于强盛,不可相图,而晋国现在也不能相战,难道他就无缘混一四海了吗!
苻坚道:“既如此,今日景略得胜归来,暂且不说这些,随朕回宫。”
王猛道:“臣遵旨。”
于是苻坚和王猛一起走在最前,百官紧随在后,而大军则带着数万百姓在城外候旨。
王猛随苻坚一起走进太极殿,苻坚本准备对王猛此次出征进行封赏,但王猛辞以未建大功,不当受赏。因此苻坚只好作罢。
之后苻坚又下旨将王猛带回来的万户百姓安置在长安之西,使其务农垦地。
待一切处理完毕之后,苻坚命百官退下,只留下王猛一人在殿中议事。
苻坚问道:“今燕强盛,不可与敌,而晋又难下,朕欲混一四海,当以何为先?”
王猛道:“陛下前已定匈奴,北方无患,而西垂近也无事,暂无祸患,若陛下欲争天下,唯有待燕、晋有变,则可进而图之。”
苻坚道:“可若是燕、晋无变,又该如何?”
王猛道:“如今天下,三足鼎立,其势必不能长久,假以时日,必有可乘之会,陛下不必为此忧
心!况且我大秦境内大治,非燕、晋可比,我长彼消,时机一到,天下不过囊中之物耳!”
苻坚等了近十年,眼看着大秦慢慢变得强盛,心想正该趁此时机争夺天下,可却还是只有继续等下去,让他怎么高兴得起来。
苻坚道:“难道我大秦就不能制造机会吗?”
王猛道:“秦虽渐强,然比之于燕,尚不能匹敌,比之于晋,又有天险为阻。若贸然出手,恐后果不堪设想。”
苻坚虽然统一天下的想法越来越强,但是他并没有因此就被冲昏头脑,他明白秦国相比于燕、晋,地盘狭小,若是此时出手,极有可能给大秦带来一场灾难,而不是成功。
苻坚道:“既如此,也只有静观其变了。”
不觉间王猛已率军回到长安两月有余,现在已是孟冬时节,长安已开始变得冷了起来。
这一日,一匹八百里加急快马急驰奔入长安,送来一封奏报,这一封奏报没有经过中书省,也没有经过尚书省,直接送到了苻坚的手中。
苻坚打开看后,不禁大怒,当即吩咐道:“
来人,传朕口谕,请景略入宫议事。”
那人见苻坚满面怒容,当即回一声:“是。”便疾步奔了出去。
这时已是日暮时分,王猛已回到府中,刚用过晚膳,准备到书房看会儿书就准备歇息了。
就在王猛刚刚走进书房的时候,李化突然走了进来,对王猛说道:“师弟,宫里来人了,快出来接旨。”
王猛闻言,问道:“哦?是谁?”
李化道:“是李公公。”
王猛道:“走吧,出去看看。”
走到大厅,王猛见那李公公就在那里等着,就要过去行礼接旨,李公公见状,连忙走过去将王猛扶了起来,说道:“王大人请起,小的这次传的是口谕。”
王猛道:“公公请讲。”
李公公道:“陛下传王大人立刻进宫议事。”
王猛看了看天色,问道:“这么晚了,是出了什么事?”
李公公道:“这个小的就不甚清楚了,只是
今日外间送来一份奏报,陛下看了之后,雷霆大怒,就下旨让小的请大人进宫了。”
王猛心想这一份奏章,竟能让苻坚勃然大怒,那其中之事定然非比寻常,也不再多问,说道:“既如此,还请公公头前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