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
可足浑氏道:“可若是连叛逆都赦,那岂不是养虎为患。”
慕容恪道:“如今国家危机如此,当示臣民以诚意,不然不足以使局势稳定下来。何况现在有谋反嫌疑之人已经基本受到了惩处,太后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可足浑氏像是突然明白了过来,示意慕容暐说道:“那便依太宰、太傅、太保之议,大赦天下,一切罪过,无论大小,皆赦不问。”
可足浑氏话音刚落,慕容恪、慕容评、阳骛、皇甫真出列道:“太后圣明,陛下英明。”
可足浑氏又命皇甫真撰写赦书,当即布告天下,邺中臣民见到赦书之后,虽然不再像以前那样还怕受到诛夷,但仍心有顾虑,处处设防。
慕容恪见到赦书下后,已有了些起色,但似乎还欠缺些火候,慕容恪知道要让邺中臣民完全放下戒备,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于是慕容恪时常只带着一个随从在街上行走,一副安然自若之态,示百姓以无事。
邺中百姓不识得慕容恪的人十分之少,每当
慕容恪在街上出现,便会引起一些议论之声。
“太原王又只带了一个随从出来,难道他就不怕遭人行刺吗?”
“这我也纳闷,见其他高官出行,谁不是扈从无数,穿甲执兵,只有太原王才敢如此不设防备,便在这大街上出现。”
“看来慕與根谋反罪证确凿,不然太原王何以不怕有人为慕與根报仇呢?”
“也许只是慕與根的亲友都已经被诛夷殆尽了吧。”
…
慕容恪并没有听到这些谈话,其实他每次在街上出现,不过都是在去办公和回府路过而已,每次都心中想着家国大事,哪有心情去注意那些街头巷谈。
这一日慕容恪在去内省办公的时候,恰巧遇见了同去的皇甫真,皇甫真虽然职位不是很高,但身边也带着四五个随从,看样子都是些习武之人。
皇甫真见慕容恪只带着一个人,心中不禁暗暗钦佩。他知道慕容恪从小习武,练得一身武艺,用来防身虽然没有什么问题,但身为宰辅,在这人情恟
惧之时,还不增添侍卫,实在是难得。
就拿同为宰辅的慕容评来说,他也有一身武艺,也许并不在慕容恪之下,但他每次出行,都是甲兵无数,簇拥而行。从这就可以看出来,和慕容恪比起来,慕容评的胆略就差得多了。
皇甫真刚想到慕容评,这慕容评恰巧就来了,果然是随从无数,各个严兵设备,好像到处都潜藏着危险一样。
皇甫真对慕容恪说道:“殿下出行,只带一人,真可谓是胆略过人啊。”
慕容恪道:“哦?先生为何这么说?”
皇甫真道:“殿下请看,太傅出行,如临大敌,而殿下出行,悠然如无事。当此危机四伏之时,殿下胆略实在让在下佩服。”
慕容恪道:“似这般严加防备,不过是使邺中臣民感到忧心害怕罢了,对安抚人心没有一点益处。”
这是慕容评走了过来,问道:“什么没有一点益处?”
慕容恪道:“刚才侄儿与皇甫大人说到,如今人情方惧,若是再严加戒备,恐怕百姓见了会更加
恐惧,不但不能有一丝益处,反而对安抚人心大大不利。”
慕容评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自己出行的随从列队,再看慕容恪身旁只有一个侍卫,不禁感到有些羞愧,说道:“玄恭说的是,叔父自今以后,出行再也不带这么多随从了。”
慕容恪笑道:“叔父若能带头作出表率,那才是大燕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