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妙冰眸扫过他完美俊颜,以往的温婉全然不见,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
面对这样陌生的男人,她心底的情也散得无影无踪。
她相信现在他的话,都会做到,自己倒是无所谓,她已经厌倦了宫里这种生活,尤其是没有了奋斗的目标时,失去了为了爱而坚强守护的信念时,她更加没有了兴致。
也许,死了,还能回去,回到熟悉的生活,靠着自己的手艺,生活得风生水起。
她忽然笑了,“皇上变了。”
玄墨羽饶有兴致地望着她,“哦?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变得像皇上了。残酷、暴虐、无情。”她冰眸扫过曾经让自己爱过的俊颜,收起一切情愫,笑里泛出一抹冰凌,“不过,皇上,不要逼我恨你,我不想恨你。”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玄墨羽站了起来,踱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白皙的面容,低声说,“朕从来不怕谁恨,要坐在这个高位上,自然会有人恨,你听说过暴君、明君,有听说过温君吗?”他大手在空中一挥,语调拉高,“这天下,需要的是长安久治的霸君!所以。”
倏然转身,一把拽起她的衣领,逼着她抬头对着他,“你,恨朕,朕毫不担心,朕要的就是坐稳天下,雄霸天下!”
“皇上不是真的失忆了,而是做回真的皇帝了,这才是皇上的真心、真面目对吗?”窦妙心里忽然明白了。
玄墨羽另一只手,拂过她的薄唇,指腹下感受到的冰凉,让他有种想一吻香泽的冲动。
勾唇邪笑,松开手,再度向龙床走去,“太过聪明不是好事,尤其是个女人。”
这句话耳熟,窦妙苦涩冷笑,是啊,她总是太过敏锐地洞察着人心,高高在上的皇帝哪里需要女人如此明白?
女人,在他眼中,也就是一个暖床的、消遣的、巩固势力的,他要的后宫就是女人互相斗着,让前朝的势力也互相斗着,而皇上,渔翁获利。
“来人!”玄墨羽的声音惊醒了窦妙,她回过神来,有些恐慌地盯着走进来的胡公公。
“传朕旨意,把窦惜若送到军帐,就说朕赏的,兄弟们用完或丢到毒蛇窝,或卖到妓院,随骠骑将军处置!哦,对了,告诉将军,就说这个礼物是赏的。”
胡公公大惊,抬头望了一眼脸色不对的窦妙,再看看笑得诡异的皇上,这可如何是好?再弄僵了,窦家还就真的无转圜余地了。
“怎么?胡公公?”玄墨羽语气阴冷下来,吓得他刚忙应是,抖抖索索地爬了起来。
“慢着!”窦妙忽然失声喊住,她眼框里满是泪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唇瓣颤抖着,“皇上想臣妾怎样,臣妾就怎样。”
玄墨羽勾唇淡笑,向胡公公挥了挥手,他慌忙弯着要退了下去。
“脱衣服。”玄墨羽斜卧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