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下场?没想过,最坏的下场也就是一?黄土!”
“朕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朕不会一直给你机会!”说着,他从袖中抽出一柄寒光凛凛的短刀,握在掌心,恣意把玩,“你说爱他,朕想知道有多爱,现在就除去衣裙,做给朕看…不要再对朕说一个‘不’字,否则你是知道有什么后果的!”
好可恶的男人,居然…我张了张口,说道,“他有伤,身体虚弱……”
不等说完,寒光一闪,床边的高几瞬时裂成两半。
我一怔,只觉浑身战栗。
他笑了,轻声安慰,“不必惊惶,仅是试刀而已,若还有异议,下一次裂开的,将是萧昭业的头颅!”
森寒冷冽的利刀握在他的手中,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我伤了他的心!谁又伤了我的心?
深望他的眉目,我只是笑,边笑边无奈地摇了摇头。
深宫内苑,唯有乾明宫的偏殿有一弯汤池,萧昭文抱着我,浸入温热的水中。
手持巾帕,他轻轻擦洗我光裸的双肩,我没有躲避,仅是阖了眼,倚着池沿。
偏殿里,静极了,氤氲水汽缭绕,令人昏昏欲睡。
就在我快要睡去之时,若有似无的叹声响起,“你真的很爱他?”
并不直接回答,我淡淡一笑,“别杀他!”
“我知道!”他的语声莫名温柔。
“这句话,有歧义!”我依旧阖目养神,“是知道我爱他?还是知道不要杀他?”
由于汤池的关系,殿内温温暖暖,迷蒙水汽浮起,飘飘袅袅,仿佛人的思绪,变幻无常,琢磨不透。
或许是累了,萧昭文垂首倚住我的肩头,几缕乌发被水汽润湿,自然垂下,缠绕在我光裸的脖颈间,痒痒的。
“可馨……”似乎想说些什么,他张了几次嘴,又忍了下来。
我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合起双掌掬水,轻言轻笑,“你我的关系,真是奇特,亦敌亦友,亦爱亦恨…想说什么就说吧,无需再犹犹豫豫,吞吞吐吐。”
“我已登基称帝!”他的语声柔缓,舍去九五之尊常用的那个字眼,回归平凡之人。
用三个简单的字眼回答他的问题,“我知道。”
“朝廷内外,还是有许多人不服我!”
依旧是三个字,“我知道。”
身为乱臣贼子,的确很难被人信服,不是随意杀戮一番就可以堵住悠悠之口的,朝中重臣不服他,早就是预料之中的事,难得他还算坦诚,亲自向我表述。
听完两次相同的答话,萧昭文皱了皱眉,似恳求又似商量,“可馨,能不能帮我拿个主意,想个办法。”
“那是因为你杀的人还不够多,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你应该试着多屠戮一些,将他们杀绝杀尽之后,再另立自己的亲信…到时候啊,就再也没有人敢不服你的统治了!”不知为何,竟脱口说出这样的话语,说完之后,已然悔恨,连自己回想起来都觉得惊讶与害怕。
“这就是你的主意吗?”萧昭文也很是错愕,暗自思量一会儿,便呵呵笑了,“你这女人啊,真的好偏心,若是他问你,你断不会如此回答!”
“是么?”默默自问,将凝在他身上的眸光收回,转而投向殿梁藻井,“你不是仁君,他亦不是!”
“好啦,先放下这个颇为棘手的问题。”萧昭文的话锋一偏,“若有时间,你该劝一劝萧昭业,让他将虎符交出来。”
虎符?我一怔,佯作无知模样,“什么虎符,猫符,可馨愚钝,不知道是何物?”
“你在装傻,是不是?”挑起一抹戏谑的笑意,萧昭文引诱道,“若能将虎符取来,我便告诉你,谁才是萧昭业心底最爱的女子,千万别以为那人就是你自己哦!”
萧元尚心底最爱的女子不是我,萧昭文的话语多多少少让人有些失望!
那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我真的很想知晓,可听他的语气,绝不肯轻易告诉我,除非我能骗得那调兵遣将的虎符,与之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