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夫人便叫枇杷进来,“去瞧瞧大爷和三爷回来了没有,若是回来了,把他们叫过来,就说我有话要说。”
枇杷忙笑道:“老太太是忘了,大爷今日不是在宫中当值?要到明日卯时才换班回来的。”
金老夫人道:“正是,我竟忘了这个了。既是这样,那边先不必去了。”
枇杷问道:“可要叫三爷过来?”
金老夫人摇头,“不必,明日一块儿罢,一块儿过来我再说这个。”
话音才落,便听门口有人笑道:“老太太。”
众人忙抬头看过去,却是牛继祧进来了。
牛继祧才从城外回来便听钱夫人说金老夫人叫他过去,似乎是有什么要事。连衣裳也来不及换就匆匆赶过来了。
进院一瞧,竟是空空荡荡的,心内便知是有事了——金老夫人从战场上带下来的习惯,生怕有人偷听,院子中树木花草繁多,极好藏人,每次有事时,便将伺候的下人都赶往后院待着。
进了屋子,一见牛继宗和王玚都在,枇杷正和金老夫人回话,便出声打断了。
金老夫人见他进来,便叫枇杷仍旧出去守着。这才又向牛继宗道:“说了半日,我是没力气再应付一遍,你同他说明白了罢。”
牛继宗忙起身应是。
王玚也起来给牛继祧行礼。
牛继祧便在对面第一张椅子上坐了。
牛继宗细细将方才的事说了一遍,直惊得牛继祧张了老大的嘴半晌合不拢。
还是金老夫人没好气叫他一声,才回过神来惊叹,“贾敬的胆子也太大了,这样的人也敢往府里放!”
牛继宗叹道:“谁说不是呢?”
牛继祧寂静半晌,方才将牛继宗说的经过弄明白了。
他看了看王玚,先是夸道:“好小子!不枉咱们都这么疼你,关键时候还是你有主意!”
后又向金老夫人叹道:“只是不知这事是福是祸——到底是陛下狠了心忍不得干脆下了狠手,还是有旁人捣鬼借着这事想让义忠老亲王的旧部大闹京城?”
牛继宗倒是知道些,他摇头道:“后一种不大可能。今日这事是兵部尚书李大人同我说的,他虽有些吞吞吐吐,也是想给咱们透个信儿——是圣上下的手。”
牛继祧还在皱眉思索,忽听旁边王玚轻声笑起来,还越笑越高兴的样子。
他忍不住问道:“玚小子!你这是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