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开封府的展大人啊。”
从幽暗的门缝深处,她的声音像是某种软体动物的触手一样软绵绵的伸出,竟令展昭不由的觉得有些厌恶。
好在她很快就打开门迎接他们的来访。
二人进门,展昭的视线却第一时间被院中那可本来就快枯死的桃花树所吸引。那桃花树,昨日来的时候还堪堪开着一些,然而仅是一夜之间,那些还残存的苍白花朵像是被某种外力拽掉一半,全部凋在了地上,又被无情碾过,被裹上一层灰蒙蒙的尘土,愈发的可怜起来。
李汪氏注意到了他的目光。
她凄凄惨惨戚戚的笑了一下,解释道:“昨夜……昨夜妾身无法入睡,又心中烦闷,故而才对家中这枯树如此发泄,还望……还望展大人莫要见笑才是。”
展昭眼眸黯淡了些,忙道:“夫人不必如此客气,展某并未在意。”
李汪氏这才注意到展昭身后的白穗——她有些精神恍惚,刚刚开了门之后就只顾带着展昭进院,故而才没有注意还有一个人跟着他悄无声息的进来了。
“这位姑娘是……”
丁白穗笑了一下。
她是经常会笑的,但是她的笑意却永远没能让她变得亲切一些。
就比如现在,在见到这恍恍惚惚的可怜妇人的那一刻起,她尖锐的恶意像是止都止不住一样的从眼中溢出。就算能控制住嘴角还是微弱的笑意,但那眼中却已经褪去了朦胧的纱。
她躬了躬身,情绪难测。
“我姓丁,夫人若是不在意,可叫我白穗。”
妇人歪了歪头,道出一声“丁姑娘”。
紧接着,她先声夺人,直接将话题拉入了最高|潮——
“白穗昨日,见了您的丈夫。”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单元剧还有一回就可以结束啦
写一个《月亮与六便士》氏的故事我想了很久。我不能像毛姆大手子一样不加掩饰的欣赏这种极端的做法,在看书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为了梦想抛弃了亲人,那么亲人到底又为何要做这个活祭品呢?但是若是为了亲人放弃理想,似乎又是同样一个问题的反面。二者只能择其一的话,无论如何选择,都是世俗意义上的悲剧呢。
所以我想站在另一个角度去写这件事,站在一个“爱人”到极端的角度去讲这件事,去站在被视作尘土的角度去创造另一个悲剧。
当然了,我的功底完全没有办法同毛姆大手子相提并论,我给他提鞋都不配(喂!)这个故事是为了致敬我最喜欢的《月亮与六便士》,我希望把我的肤浅的思考能剖析出来,同时也是……emmmmmm,写这个故事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