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都亲了,又不会掉块肉,就算合约里没有这项,一会秦玦追究起来,她也势必能用她的三寸不烂之舌为自己的行为争取到充分的借口。
拍拍还泛疼的脑袋,将散乱的长发别在耳后,顾宁宁随手撩开被子就欲下床,过程中发现有什么不对,低头一看,才发现她身上的衣服竟然被人换成了睡衣。
睡衣拉开一瞧,里面还是真空的。
顾宁宁:“……”
秦总可真是个好人,连让她发挥三寸不烂之舌的功夫都不舍得。
·
同一时间,客厅。
秦玦长腿上摆着一台电脑,面前茶几上还放着两台,屏幕上全是复杂的曲线图,旁边摆着一沓厚厚的文件夹,在落地灯的照射下,手指在键盘上轻轻敲动着。
耳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响时,他敲键盘的动作停住了那么两秒,就听见那脚步声在房门口消音了半晌,然后直直朝厨房那边过去。
从秦玦的方向,可以清楚地看见顾宁宁从厨房角落的箱子里挑出了一瓶矿泉水,灌进喉咙。
他眉头微蹙。
“小米和我说你过两天才会回来。”顾宁宁灌了有足足半瓶水,安慰住她干渴的喉咙,才盖上瓶盖,回头说道。
从房门出来,看见客厅灯光,她就知道秦玦在。
毕竟这房子除了钟点工,从来也就只有她和秦玦出入,而现在这个点,钟点工不可能来。
“所以工作提早结束了?”顾宁宁拎着矿泉水瓶走到秦玦身边,坐在了他面前的茶几一角。
秦玦扫了她一眼,修长的手指在键盘边缘轻敲,像过往一样的面无表情,不答反问,“因为她说我不在,所以你去喝酒?”
顾宁宁坐下来的动作一顿,“都是成年人了,杀了青想喝点酒庆祝一下,很正常吧?”
“你酒量很好?”秦玦立时反问。
顾宁宁心里瞬间被刺了一下,眉头皱了起来。
秦玦什么都好,独独在总爱管这些细枝末节的事上讨人厌。
譬如不让她喝酒,譬如用各种方法逼迫她早睡。
顾宁宁从来都不是服管的性格,秦玦绕着弯来,她还愿意同他虚伪以蛇,甚至对方用的方法有意思时,她也愿意配合配合,可这样直来直去就不行了。
语气于是变得不太好,“不好又怎样?”
秦玦看了顾宁宁半晌,收回视线,下巴绷紧,不说话了。
他觉得顾宁宁不可理喻。
既然知道自己酒量不好,小酌两杯都会醉,又为什么要去喝酒将自己弄醉让自己难受?
“合约里没规定过我不能喝酒,”顾宁宁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懒得去猜,站起身来,说,“倒是规定过不能有任何过界的亲密举动,我喝酒没违约,你给我换衣服违约了。”
秦玦眉头一紧,手不自然地收了收,目光在顾宁宁身上一触即离,显然是想起了些不该想起的画面。
半晌道,“你身上被酒泼湿了。”
顾宁宁知道,她乱七八糟的记忆里还有她撞倒酒瓶的那一段,毕竟她昨晚喝得其实不算多,只是酒量差得出奇而已,不过---
“这不是理由,”顾宁宁说,“你完全可以把我丢在那不管。”
秦玦不悦看她,“会生病,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又来了。
顾宁宁在心里骂了声“老古董”,踢了沙发一脚,突然很后悔刚刚喝完水没有立刻回房。
“病了与你无关,不用你承担责任,可脱衣服就不一样了,算违约,理论要赔违约金的。”顾宁宁抱胸说。
她身材极好,即便穿着睡衣也能隐隐看出,秦玦脑海中忍不住闪过不久前顾宁宁才醉醺醺地一边嘟囔一边被他换衣服时的画面,那画面诱人至极,勾得他鬼使神差问了句。
“赔多少?”
顾宁宁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脸古怪道,“哈?”
秦玦收回视线:“没事。”
顾宁宁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顾宁宁对“脱衣服”这种事,看得比一般人要淡一些,不论是拍片还是剧中泳戏,露得都挺多,她不是那种特别保守的个性,也不太在这种事上矫情。
而且秦玦脱她衣服的理由她能接受,脱了之后什么多的也没做---就他那个老古董的性子,也不可能会做什么,秦玦不是那样的人,顾宁宁是知道的。
总之,顾宁宁觉得,自己要是对着秦玦揪着这点不放的话,挺没意思的,所以她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真的要给秦玦什么惩罚。
可刚刚秦玦那句反问什么意思?她怎么总觉得对方好像很有想要赔钱脱她衣服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