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宁酒量实在太差,一杯烈酒胡乱喝下去,大脑便彻底没了清宁。
熟悉的气息卷进鼻尖,即便看见了来人模糊的轮廓,却也因为太久没见,当机的大脑没能想起对方是谁,只隐隐感觉到他好像想要将她从吧台上拉起来。
她起初不愿意,觉得起来难受,就想躺回去,期间挣扎得乒乒乓乓一通声响,好似有什么东西泼了她一身,顾宁宁还没来得及从那股凉意中缓过神来,人就已经被一股大力拉进了怀里。
那个怀抱硬邦邦的,磕地顾宁宁额角泛疼,她有些受不了了,用力想要将人推开,然而对方力气实在大的惊人,禁锢着她的身体,让她一动不能动。
后面人似乎被带出了酒吧,一阵冷风吹来,顾宁宁瞬间就乖了,甚至隐隐想要往那人怀里钻。
迷迷糊糊间,顾宁宁好似听见有个声音在问她,说,“你就这么忘不掉他?”
那声音低沉悦耳,有些熟悉,顾宁宁歪着头想了半天,愣是没想出是谁的声音,只觉得好像很久没听过,又好像刚刚才听过。
对方没等到回复,面露不耐,动作有些粗暴地用双手按住了她的手臂,强迫两人面对面站着,将那问题再问了一遍。
四处静悄悄的,连时光都仿佛被凝固住了,被拉开的两人之间隔着冰冷的空气,顾宁宁被吹得发抖,只想去刚刚的地方取暖,却又被人按住,不让她乱钻。
顾宁宁于是面露迷茫,眼神失焦地看着对方的脸,半晌:“嗝。”
那人:“……”
借着路边的灯光,顾宁宁终于看清楚了对方是谁,眨眨眼睛道,“秦玦呀?”
没想到他还真的能找到自己。
再眯了眯眼,看出男人紧绷的下颚,顾宁宁勾起唇角,露出一个甜腻的笑容,“你怎么又生气啦?”
她一边说,水润的目光一边在秦玦的脸上打转。
这男人是真的长得好看,五官没有一处不是精雕细琢,加上长久以往的阅历雕琢,让他的外貌多了一丝矜贵和不可侵犯。
所有人都说婚礼上时秦玦看她的眼神万分宠溺,可顾宁宁却从来没这么感觉,她觉得她和秦玦协议结婚一年下来,对方看见她最多的表情就是在生气。
生气她喝酒,生气她抽烟,生气她晚睡通宵。
活像个气篓子,又古董又死板又烦人,顾宁宁最不喜欢看他管东管西的样子。
眼下的秦玦很显然又想管东管西,可也不知是不是环境实在太冷,顾宁宁头一次觉得能有人这么管着她挺好的。
这个想法出现在顾宁宁醉醺醺的脑海中,酒精刺激着她的大脑和胆量,让她的目光逐渐定格在秦玦抿紧的双唇上,歪了歪头,想到什么,然后露出一个堪称妖艳的笑容。
秦玦知道她是真醉了,不欲多言,正想直接将她抱上车,就见顾宁宁凑了上来,在他形状漂亮的嘴唇边轻轻一碰。
碰完了还眼神一亮,好似找到了什么新奇的小玩具,轻轻咬了咬他的唇瓣。
秦玦:“……”
他看着怀里的小醉鬼,昔日面瘫的脸上逐渐出现了一丝裂痕。
见状,顾宁宁笑得七倒八歪,一边想着硬邦邦的秦玦嘴唇原来也是软的,一边笑得头疼,不自觉将身体和脑袋一股脑地往他怀里靠,想蹭他身上的热气。
冥冥之中,顾宁宁感觉到自己的腰际好像被什么揽住,紧接着后脑被人一捧,嘴唇便撞上了什么,她吃痛,下意识地张开嘴,便有什么东西撞进了她唇瓣里。
冲进来时大力,在里面后却又瞬间温柔下来,仿佛在对待什么至上的珍宝。
顾宁宁感受着这股疼惜,在令她本能心安的气息下,连挣扎都不想有,任由对方在她的唇上辗转反侧。
身体由内而外绽放的暖意将从刚刚开始就盘踞在她身体里的寒冷驱散开来,很快,顾宁宁便感觉自己仿佛被置身于了一个神奇的地方。
那地方滚烫又温暖,她控制不住自己,深陷了进去。
然后,顾宁宁的大脑就像走马灯似的,一遍遍过着往日回忆,对外界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
顾宁宁就这么昏昏沉沉了半宿,凌晨四点,被一阵天昏地暗的头疼刺激醒,花了半晌,才让眼神在天花板上聚焦,并确认,她回家了。
准确的说,是被人带回家了。
顾宁宁坐起身,用力捏了捏脑穴。
喉咙干渴,她下意识伸出舌头去舔了舔嘴唇,然后发现,她的嘴唇好像有点肿。
几个小时前在酒吧的回忆细碎地灌进脑海中,顾宁宁:“……”
她亲了秦玦?
还把自己给亲肿了?
这个念头闪进脑海中,顾宁宁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将被子把自己裹住。
那可是秦玦啊,商界高岭之花,向来不近色/欲,坐拥亿万资产的现实版霸道总裁,以顾宁宁的身份,即便和他协议结婚了,理论上也不该胆大包天地去妄想侵犯,可她在酒吧非但妄想了,还将强吻实施到底……
不过触感好像还真挺好,软软的,咬起来很舒服。
顾宁宁砸吧砸吧嘴,不正经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