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诸侯王世子中出了名的风流才子,满篇华彩溢美之词,高额的回报、丰厚的诱惑、殷切的请求联盟之意夹杂其中都丝毫不落俗套。
令她,胆颤,心惊。
她不想被他言辞之势压倒,勉强捧着书信照着开头读起,未读到两行,纸面上字字句句对于蛮夷番邦狼子野心之徒的溢美之词却再也无法宣之于口,只好将这封信随便团成一团,扔向正闭眼假寐的某人。
隋烨高挺的鼻梁恰被她扔的纸团打中,幽幽睁开眼倒也不怒,嘴角噙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手臂一抬就将她拽入怀中。
温软娇躯重新贴靠上来,隋烨满意地微阖眼帘,口中话却不甚有暖意,他道:
“公主刚捅了臣一刀,现下再想临邺城鞍前马后怕是没那么容易了,公主打算拿什么说服臣出兵?”
隋婳想到他拿出书信力证陈境有叛,好给自己出兵陈国寻一个借口,却没料到,他会话锋一转,一派出兵与否两相皆可的态度。
难道自己真想错了?
他不是着急奔赴在兄弟二人争执不下之际分一杯羹,而是真的忠贞不二、只为为国御敌。
“想什么呢,我存在感就这么低,靠在我怀里也能分神。”
在隋婳心中几番权衡估量而出神时,隋烨突然伸手在她腰上软肉掐了一把,换她痛呼一声,身子就扭动了两下。
抬头就看到他那双星辰灿烂的眸子,一扫几日来疲倦神态,似有几分意气风发之意,目光灼灼对她。他手按住她乱动的身子,出口声音也沙哑,“别动。”
隋婳后知后觉,才感到下腹一阵灼热,似有硬物顶上,几下慌张间竟然挣脱他放松了的手臂,从榻上滚落下来。
隋烨看着她一派慌张样子,平时娇生惯养、金尊玉贵的人儿,跌到地上、也不知磕到没有,起身就要往外走。
他长臂一伸,拽住她一片衣角,“这么怕我?”
隋婳羞赧,到底也懂刚才抵住自己的是何物,只咬唇摇头,一句话也不说,却是脚步不停欲往门外挪。
他几日前毫不顾忌,弄伤了她,现下那里刚好,却还是胆战心惊,如今她身子虚弱,无论如何再承受不住了。
况且,她心里也是不愿再被他轻薄对待的。
到底是曾经情窦初开、一念情深的人,不想最后连最后一点意象都改写成面目全非的狰狞模样。
他却伸手扯动了两下她的衣角,似幼童一般颇有几分顽劣气味,“就你这小胳膊小腿儿,确定自己跑的出去?”
隋婳回头看他,他长臂随意一抬就拽住自己,让她不能向前移动分毫,然后听他低哑开口,“你过来,也不怕着凉,放心,今天不弄你,嗯?”
似诱似哄,隋婳低头看看自己凌乱的寝衣,已经露在帘外的宫装衣角,那是不知道哪个当值的小宫女兢兢业业守在外面。
确实,这个时候出去也不妥。
像是受他蛊惑,她慢慢移动着朝硬榻的方向,步子却小小的,看来也未被他完全说服。
隋烨看她慢吞吞视她如虎狼的样子,索性坐起来手臂一伸,扯住她胳膊将她拽倒在他身上。
小白兔倒是没看错,他,的确是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