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顺流逆流

枞尔骑箐 康納 2635 字 9个月前

在他眼中,麻醉草固然突然变得可爱,走过来还是为了感受下接近池塘边的那种激动的心情。

水中突然现出两个绿色的倒影,他的心不自禁的跳了一下。但是他很快发现倒影很熟悉,原来那就是他与长庆的倒映。他们在绿水的映衬下,也浑身上下涂了一层绿色,依稀现出那两个绿人的色彩。

乔衍神思悠悠的,一颗心好像飘在云端,而云彩就像一江流泻的水,飘着飘着,没有一点逆境的感觉。

回家之前,他们先到菜圃,确信鸠山夫没有在菜圃停留。但虽然如此,他们仍然感到忐忑,不知鸠山夫会不会在不经意间突然从村子哪个地方冒出来。

鸠山夫他们在长庆的口中确信受了伤,或许他们已经去养伤了,也或者他们在山谷受到惊吓后再也不敢来了,但不能确定在他们的伤好了之后不会再来,甚至再来的时候会不会变本加厉。

他们不得不多了一份提防。

午后,长庆将菜圃的工作丢给乔衍,去了垌清寺,他觉得这事事关重大,需向了训禀报。

乔衍在菜圃上浇水以及将一些青瓜的藤蔓安放上棚架,他的心仍然像在云端一样充满喜悦。

紫翘突然出现,她的举止有点反常,没有以往一看到乔衍的大喊大叫,而是冷冷的沉静。

“乔衍,你过来。”她站在地头好像命令乔衍。

“紫翘,有什么事,我还要工作呢。”乔衍回答她的话也是愉快的。

“是你妈叫我过来。”她的话竟然阴冷,甚至有点恼怒。

这不禁让乔衍呆了一呆,在云端的心也像突然惊醒了。

这主要是乔衍想到他的妈妈,让他有点害怕的不舒服的感觉。

放下瓜苗默默的走到紫翘身边。

“乔衍,你知不知道,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乔衍。”紫翘的话很认真,带着阴冷。

紫翘的话就像一盆兜头冷水,让乔衍心上不自禁打了个颤。

“紫翘,怎么了?”他很疑惑。

“乔衍,你不知道你妈妈有多痛心吗?数日数夜不归,而且成了犯人。你怎会沉沦到这个样子?”紫翘的语气有点像他的妈妈,带着呵斥,“你妈妈说,水石竹村第一次出现犯人,而你就是这第一个。”

“紫翘,我已与我妈说得很清楚,我不是犯人,是被诬蔑的。”乔衍解释,但母亲与紫翘私下说的话,让他知道母亲没有相信他,仍然将他当作犯人。

“乔衍,你别狡辩,证据都摆在这,那天,是官兵来将你们带去的,咱们都看到了。”紫翘的话让乔衍感到冷酷,“你以前沉迷书本,处处以书本上的知识与你妈妈作对,或者只算顽固、狂妄,但你现在结交不良去犯法犯罪就是犯人,咱们对犯人都是不能容忍的知道吗?”

乔衍总算知道了一点母亲讨厌他看书的一个原因,既然母亲的行事方式有很多与书本上载的不同,也就难怪母亲对他看书的鄙视了。

他也有过很多次经验,他感到母亲的病是不用到镇上去看的,但母亲总是不肯相信他的判断。

乔衍相信紫翘的话差不多是母亲的原话,假若母亲真的这么说,那预示母亲对他的忍耐已到极限。

他很想改,让母亲终究能接纳他,但是他能怎么改呢?难道不再看经书?难道以犯人的身份活在母亲的指导之下。

甚至,要承认与紫翘的关系?

他每次想改,每次也让他感到绝望。

“紫翘,我……我觉得我真的没有犯罪。”在紫翘那么肯定的语气中,乔衍甚至已经怀疑了自己的行为,只能说感觉,而不能直接否认了。“我也没有结交不良啊。”语气仍是带着怀疑。

“乔衍,你就是喜欢狡辩,你这个性格什么时候能改一改?你说,近来这些事不是因为你结交长庆引出来的吗?你中午回家时衣衫为什么会破烂不堪?这难道不是长庆带你去胡作非为的证据?”紫翘说得很激烈。

乔衍皱了下眉头,他忍不住的想大叫,他不能说或者承认长庆是不良的人,绝对不能。

“紫翘,事情并不是你想像的这样。”他叫。

“不是这样,那么是怎么样呢?难道长庆肯承认他带坏你的事实吗?难道他肯承认他对你是不安好心吗?”

“紫翘,够了。”乔衍大叫。那颗云端的心掉落了,顺流的气息好像瞬间凝滞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