枞尔骑箐 康納 2788 字 9个月前

“你……你出来是为帮我避我妈?”乔衍惊惧,长庆没重要的事,他回去很难向母亲交代。

“乔衍,你说什么?当然不是为了这事。”长庆好像有个秘密没有说出来。

“那长庆哥有什么重要的事,我现在去帮忙。”

“不用焦急,咱们先看会风景。”

乔衍越来越焦急,始终想着回去要挨骂。长庆一直低着头,不像在看风景。

好一会乔衍道:“长庆哥,咱们去逛逛竹器集市怎样?”

“好,咱们这就去。”长庆好像有点开心,却仍是低着头。

走到集市路口,长庆放慢脚步走在后面,乔衍看着各式各样的竹器兴趣盎然,长庆却低头好似仅能看到自己的脚尖,走路有点磨磨蹭蹭。

他双手突然攀上乔衍肩头,好似推着乔衍前行,乔衍欢叫:“长庆哥,这个荷叶鸡笼很有趣。”想走过去,长庆双手用力推着他走向另一边。

一会乔衍又叫:“长庆哥,咱去看看这个鸡笼。”长庆却又将他推去另一个方向。

而他始终躲在乔衍身后,眼睛望着前边一块地方。心上好想抬高头,却又好似有点不忍激动来得太快。

他的目光只是一点点搜索,好似逐尺上移。终于,他看到了一截青绿色的裤子,一双修长挺拔的脚。

他的目光没有立即上移,只是这样看着、看着,感受心中那片眩晕的感觉。

终于,他的目光迅速上移,看到了那件镶着绿边的淡红花衬衫,那张含笑的心中最迷人的一张脸,每一处都好似精雕细刻,每一处都美到毫巅。

他不希翼她望过来,只想走过去、走过去。

而最终,他只怯怯的躲在乔衍后面,从她前面一走而过。

乔衍并不知道,看一眼、走一趟,在长庆的心中很重要。

阳光西斜,长庆走在路上神采奕奕,乔衍道:“长庆哥,走这趟什么事也没办。”

“办了办了。”长庆笑眯眯的。

“那我的事?”

“你放心,我会给你妈说的,保证你不会挨骂。”长庆心情灿烂。

这次,乔衍却走在长庆的后面,好似身上有十五个吊桶压着他,心上也七上八下。

回到村外大道,远远看到祖母、母亲、妹妹、紫翘站在村口。她们都好似很焦急,没有兴师问罪之色。

长庆快步走过去,众人大声欢呼,像是欢迎凯旋的大将。

“你们怎么站在这?我与乔衍到镇上办点事,现在才回来。”长庆展颜大笑。

“乔衍,快过来。”祖母挥手大叫。

乔衍低头羞怯怯的走过来,对人分别叫了一声。

“乔衍,快过来让祖母看看。”祖母叫着,把手伸向乔衍的额头,“听说你掉落池塘了,这是怎么回事?”

“祖母,现在没事了。”乔衍安慰他。

“以后不要到那个地方去了。”祖母命令式的。但她说话的语气与母亲有很大不同,乔衍能真真实实感受到一份真挚的关怀。“那个地方有水鬼。”祖母接着说。

“乔衍,你真是让人担心。好在有人看到你们出去。”紫翘关怀中有几分埋怨。

他妹妹一直仰头望着他,脸上笑容一直在绽放。

而他母亲,脸上一直在微笑。

这是乔衍最觉宽心的。

晚上的气氛融洽得让乔衍有点不适应,一直瞪眼看他的母亲一直脸露微笑,好像违背了这次“命令”的他,反而成了功臣。

一如既往,天黑他就躲到阁楼,先默想经书,然后按照打坐图的姿式练习。

突然听到母亲在下面说道:“乔衍,把灯点着。不点灯怎么睡觉?”

真是有史以来第一遭。

灯下,乔衍默念:“风自气清,长谷胸通;绕物生枝,子宫提托……气来我收,神自我用;星河玉立,枞尔奇箐。”这些是经书第三页第三段落字句,他仅懂得长谷胸通、子宫提托是穴位名称,其它的都甚觉模糊。

一会熄灯天台打坐,望满天星斗,想到那场“病”、那场巨风,心中对着闪烁的星星喊:“来呀,来呀。”

可这是风,来不见去无踪,想它不来,不想却有影踪。默坐两个时辰,“病”没来,巨风不见。

但是在这个“风”的时刻,他却清楚知道今天是九月二十一,得到经书至今刚好两月。

好像三年之期很长,但他从不稍有懈怠。好像三年之期很短,他一直苦苦追赶自己多点领略经书。

日子看似很简单,或者并不简单,工作不断、委屈、打扰等等,都会影响他对经书的关注。可是两个月,除了离家那次,没有一晚与经书失之交臂。

他每天都好似很忙碌,但在忙碌的每一刻,心上从没放下过经书两字。

所不同者,经书的背景是星空,长庆也说练武宜夜晚,白天尽心工作,将经书放在晚上关注。

三年之期是什么?他好像不必去想;为什么能够轻易的得到经书,他也觉得好像不必去想。

因为他十分清楚,抓住机遇才最重要!

而其实这个观点是受他母亲影响得来,因为他做什么说什么在母亲眼中都是错,他求的是尽心做事,但求无愧于心!

他当然知道风不是病,只是他知道这是很很的风,根本不值得大惊怪。他要的是很大很大的风,大到要他尽力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