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哥别……咦?”她刚要说什么,话音还未落,只见道路一转。方才遮挡视线的山头让出了位置,她远远地竟然真看见袅袅炊烟。
“师哥几时骗过你?”骆明决也见到了炊烟,脸上是难得外露的志得意满,他甚至扬鞭催马,吆喝道:“快来!我们无约上门,去晚了可什么也没有吃了!”
被落下几丈远的佛桑还有些呆滞,赶紧驱马追赶,口里呼喊:“哎!师哥,你等等我!”
“小骆?”到了人家,开门的大哥一副猎户打扮,看见两人先是一愣,随即欣喜若狂。他大笑拍着骆明决的肩:“你小子今日怎么过来了?”又回头喊道:“喜妹,快去把酒温上,再考两只野兔。有贵客来了。”
“是谁来了?”被唤作“喜妹”的妇人探出个头来,一见骆明决也是愣了片刻,脸上的笑容都快溢了出来,开心道:“呀,是骆兄弟来了!好好好!我这就去准备。”
骆明决与猎户熟稔地拥抱,笑着同妇人说:“嫂子别忙活了,我们随便吃些就好。”
言罢退了半个身子,将佛桑推到门前,同两夫妇介绍:“这位是我妹子佛桑。佛桑,这是张大哥和张大嫂。”
“张大哥,张大嫂。”佛桑好奇地打量着这间屋子,只是茅草砌的,十分简陋却很干净,看两人穿着打扮也是寻常的猎户人家,不像江湖中人。
“今日我和妹子出门,路过这儿,想着张大哥家就在附近,就带她来看看,可不好劳烦大哥和嫂子。”骆明决牵了他和佛桑的马,轻车熟路地拴好,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带着佛桑进屋。
他客气,张大嫂却不依,嘴里念叨着:“你是稀客,佛桑姑娘又是头一回来,怎么可以随便。你们同当家的先坐,我去给你们准备酒菜。”
张猎户赶她快去,回头招呼两人坐下,带着笑意打量了几眼佛桑,问:“这位就是佛桑妹子?我听小骆提过,也这样大了。”他笑呵呵道:“大哥这没有什么好的招待,酒肉管饱,你敞开了吃!”
初到陌生人的家里,对方还是如此热情,佛桑有些拘谨,端坐在主人安排的位子上,不敢失礼。可骆明决却放松多了,“那你可有福了,佛桑。”他自顾为两人取来碗筷,才在她身边坐下,乐呵呵地说:“张大哥家的肉是最香的,酒是最烈的。我还没进屋就闻着味儿了。”
张猎户听他说完,十分高兴,哈哈大笑起来,不忘揶揄骆明决:“既然我这儿这样好,你怎么不常来?上回过来都是两年前了,最近在忙些什么?”
“我还能忙什么,”自进了张猎户家的门,骆明决就一直收不住笑意,他回答:“走南闯北地做趟子手呗,没回这边也就少来了。”他给佛桑一个眼神,示意她不要拆穿自己。
张猎户一听,格外心疼他,想着这孩子小小年纪四海为家地跑,又亲自去炒了两个小菜。
到了吃饭时,屋内肉香弥漫,热气氤氲。两个男人推杯换盏,高声谈笑,张大嫂则殷勤地为佛桑夹菜添羹,这气氛让人打心里开心。
酒过三巡,喝得尽兴,张大哥脸上泛起了酡红,说话声音也不自觉扬了起来。他举着酒碗,晃晃悠悠地走到佛桑身边,高声道:“妹子,小骆可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你,好福气啊!”说着把桌上的酒碗硬塞在佛桑手里,邀酒道:“来,为你这份福气,和大哥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