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江岸止他经脉尽断，不能动用灵力——”

“你心中知晓，与你结为道侣之人是个修士，为师会提什么条件。”

道人抬步，朝两人面前走来，江沅本来气势汹汹，触到他此刻眸光，却不知为何，倏忽打了个寒噤。

“若是凡人，为师绝不会同意。就算你怨恨为师，为了保你性命，也不会让你如愿。”

道人话音愈缓，语调越沉，声音越冷。

“你的心太软了。容不得一个时刻拖累，会害你至死的道侣。”

沈瑾瑜垂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道人垂目注视他半晌，回身朝屋外石阶而行：“江沅。”

江沅抱着剑，被一叫回神：“……啊？”

“用你藏着的那柄刀，与无咎对战——只能胜，不能败。”

话音落，云雾之下，乍然扬风。

鸦青色的道袍掠过半空，随渐淡的声音一起，缓缓消隐在云雾之中。

“此战过后，为师会替你们安排双修大典。”

江沅慢腾腾走到屋外石阶上，看了半晌再不见人影，顿时松了口气原地坐下。

“原来就这一个条件？还以为真要让我变‘女人’，真是吓死人。”

沈瑾瑜沉默起身，眼神晦暗。

“仙人你放心，到时我自有办法，让你开口认输。”

江沅见不得这张脸上，有一点不高兴，忙几步扑了回去，笑嘻嘻的哄他。

“你只要担心别在输了之后，被恼羞成怒的师父打手心就行。”

沈瑾瑜望着他半晌，极轻的点了点头。

“刀剑无眼，定要小心。”

“要是太和那小子跟我动手，我才担心他一不小心。”

江沅手指拂过澹雅剑，又抬手帮他负回背后，笑着对他眨眼。

“你那样规矩，才伤不到我。”

太和重重打了个喷嚏，将面前刚写的墨卷，和着口水糊成一团，面色苍白表情扭曲。

“太清……我要死了……”

太清端坐在他对面，飞速落下最后一笔，将手中长卷合起，一只手扣住他腕脉，很快又松开手指。

“脉息平稳，运转自如。”

他将默好的卷轴收起，又拿了新一卷摊开：“不似将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