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客修目光沉沉,转向江沅:“谁说你们是将要成婚的道侣了?”
江沅想到方才之事,得意洋洋。
“师父恐怕有所不知,无咎已经——”
话音未落,一只失却灵光的纸鹤,已拍落在沈瑾瑜面前。
戚客修痛心疾首,颤抖的指着沈瑾瑜:“贫道真想不到,你竟这样大胆,敢私自做决定!”
“师父。”
沈瑾瑜仿佛早已料到,这只纸鹤不会顺利飞出终南山,脸上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只对着戚客修深深叩首,沉沉道。
“徒儿行止不当,任凭师父责罚。此事与他无关,还望师父悯恤,莫要牵累无辜。”
“无辜?”
戚客修瞪着江沅,手抖得捏不住拂尘:“你管他这样……他这样叫无辜?他占了便宜还卖乖,就把你这种死脑筋吃的死死的!”
“师父既然这么说,沅也不绕圈子。”
江沅看不得他欺负沈瑾瑜,侧身挡在了两人中间,仰着下巴道:“沅已经占了这份便宜,吃进嘴里的天鹅肉,可没人还能抢走的道理。”
“江岸止!”
沈瑾瑜霍然抬头,却正对着江沅身上嫁衣,他凝目望着那片衣角,勾勒而出的牡丹上,恍惚的停了一瞬,才接着低声道。
“师父,徒儿立身不正,方在出外游历时,受人暗算。此乃徒儿一人之过,徒儿本该为此付出代价。师父教养之恩,收留之情,徒儿永世难忘——”
江沅听着这话意思不对,回头瞧了一眼,却见沈瑾瑜抬起手来,正要去拔背后的澹雅,顿时吓得惊叫一声,抬手就握住了他的手,不准他把剑拔出来。
“说话就说话,你拔剑干什么?!”
戚客修亲眼见他们两人争执,沈瑾瑜抿着唇要拔出澹雅,江沅则死死握住他的手腕,一副吃奶的劲都使出来的模样,还拨浪鼓一样的摇头,掌心的灵光陡然散了开来,开口唤道。
“无咎。”
沈瑾瑜动作一顿。
“……师父。”
戚客修一挥拂尘,螭龙闭上双目,重新归于沉睡。
“你可记得,为师为何予你无咎二字?”
江沅趁着沈瑾瑜分神,终于把澹雅按回剑鞘里,又一把将之夺了过来,抱着剑朝旁边横移三步,瞪着眼睛问道。
“臭老丈人,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你分明知道他是什么性子,难道非要逼死他不可!我知道你看不惯我,咱们也别避开无咎,搞那些偷偷摸摸的把戏,你直接提个条件,到底要怎么样,双修大典你能心甘情愿办!”
“你能破我的结界,便定然是个修士。”
沈瑾瑜神色微变。
“为师已问过太清,知晓诸事始末。”
戚客修目光深深,注视着自己的关门弟子,沉声道:“自你进宗以来,从未与为师说过谎,这是第一次。”
沈瑾瑜抬头与他对视,眸中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