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裳说得正兴起,冷不禁被人打断,皱着眉头望向发声处,却只看到朦朦胧胧一团人影。
苏采萧却是又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是陆朝歌的声音,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沈云裳看不清对面的人,又望向苏采萧,她只见长公主在那里眯着眼,似在品着果酿的后味,看不出是喜是怒。
作为宣扬长公主生活态度的第一人,沈云裳经历过无数的质疑,她听到对面人的疑问,心里不慌不乱,拿出了标准的预备洗脑态度,开始分析起对面的问话。
若是有人因这坦诚而受累,那又如何?
沈云裳念了一遍,想了一遍,摇头晃脑,再念一遍,再想一遍。
最后沈云裳啧了一声,作为被人人夸赞的才女,她头一次体验到了每个字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合起来就听不懂的感觉。
因坦诚受累?为什么?
一个才女需要具备的素质是虚心求教,于是沈云裳扒开整句话,找到了她最不明白的那个点,扬起声音:“刚刚的公子,可否为我解释一下,何为因坦诚受累?”
对面却不再说话了。
徒留沈云裳尴尬地站在原地,思考着她是接着夸长公主还是接着夸长公主呢。
玉华公主看气氛有些冷了,忙出来打圆场:“沈姑娘快坐下吧。刚刚新上了府里厨子制的桂花糕,凉了不好,诸位也都尝尝。”
沈云裳错失了接着夸长公主的机会,只能坐下讪讪地吃着糕点。
她吃着,眼神还边向长公主那里探。
长公主没了果酿喝,只能盯着面前的屏风看了,她一定是无聊了。沈云裳边观察边着急。怎么长公主的侍女还没续上酒。
长公主的侍女续上酒了,长公主不喝,还是盯着面前的屏风看。沈云裳又是着急。这个赏花宴怎么这般无趣,连果酿都不够好,不能勾得人喝多。
长公主抿了一口果酿,又盯着屏风了。沈云裳这次不着急,不看长公主了,反倒也盯上了屏风。
然而沈云裳看来看去,还是不明白眼前的屏风有什么好看的,普通的图案,普通的材质,普通的大小。
沈云裳又盯住了她对面的男子,再打量一遍,痴肥的身材,痴肥的脸,痴肥的整体,还在胡吃海塞,真是可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