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地方时,方凌波累得起了一身汗。
那是一栋两层小竹楼,它在这金碧辉煌的府邸里显得十分特别,可以说是格格不入了。
“是不是很奇怪?”洞庭君站定后对方凌波道,“孤的府邸里怎么会有这般破败的地方?”
方凌波不知道自己该回答“是”还是“不是”,想了一会认命般得诚实地点了点脑袋。
“他们都管孤的府邸叫云梦楼,”洞庭君道,他眉眼含笑,“云梦楼,那是孤来到此地最早的居所,并不是这处宅子的名字,只是这座小楼的名字。”
洞庭君说着推开了竹楼斑驳的木门,“这座竹楼便是孤住的云梦楼。”
洞庭君负手走进楼内,方凌波立马快步跟上。
可走了两步方凌波却不得不再次停了下来——他算是明白为何洞庭君不穿鞋子了。
他早该明白,像洞庭君这么不舍得自己受罪的人,怎么可能委屈巴巴地住在一栋小破楼里。
这竹楼中果然另有乾坤。
虽说摆设清减,但布局却十分讲究,尤其是地上,铺满白色皮草,不知道是哪种动物的皮毛,仿佛是在地上堆了一层绒绒雪花似的。
方凌波穿着鞋不敢踩,好在洞庭君进去后立马有侍者出来,伺候方凌波脱了鞋袜。
方凌波光脚踏在地毯上,舒服极了。
“日日踩在这样的地上,换作是我,我也不爱穿鞋子。”方凌波心中嘟囔着。
因为拖鞋耽误了些时间,方凌波走到内室时,洞庭君已在侍者的伺候下开始更衣。
洞庭君的礼服仍旧是红色,像他腕上的朱砂手串那般红,繁琐复杂的金色花纹织在衣上,缀着无数宝石,雍容华贵。
衣衫有好几重,穿戴手法极其复杂,四个侍女合力才将这一身衣服穿好。
方凌波实在是不明白了,洞庭君那般瘦,怎么穿着这样厚重雍容的衣服却一点都不显尴尬,一丝一毫都妥帖至极。若换做是他自己,穿上这一套定会像是小孩偷穿大人衣服那般滑稽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