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可请大夫来给表妹看过?表妹确定是着了风寒?”姜晚的手在袖子里攥紧帕子问道。
“这种小病不用请大夫,我自己就能看,柔儿的脉象确实是风寒之症。”沈旬道,他的医术虽治不了什么大病,但对付伤风感冒之类的小病还是足够的。
“舅舅还是请大夫来给表妹瞧瞧,如今涌入的灾民那么多,万一他们带入了什么病症,还是谨慎些好。”姜晚不放心,坚持道。
沈旬听她这么说,虽心中有些不以为意,但不忍拂了她的一腔好意,便招来外面的伙计吩咐道:“去请王大夫来给柔儿瞧瞧。”
王大夫的铺子就在斜对面,是离他们最近的大夫。
伙计正要去,姜晚叫住了他,“王大夫是县里医术最好的大夫吗?要请最好最有经验的大夫来。”
瘟疫不是常见的病症,她担心一般的大夫疏忽瞧不出来。
伙计看向沈旬,沈旬只好朝他点点头,“那就去请悬壶医馆的张大夫来。”
悬壶医馆在隔壁一条街,等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伙计才把张大夫请来。他一来便拱手道:“沈老板,不好意思来的有些晚,医馆的病人实在太多了。”
“张大夫说的哪里话,先请帮小女看一看吧。”沈旬回礼,引他进了沈柔的屋子,姜晚和舅母冯氏都等在里面。
沈柔才十二岁,还是个小姑娘,张大夫也素日也与他们相熟,便没有讲究大防,直接坐在床旁边的矮凳上,伸手搭在了沈柔的手腕上。
搭上不过片刻功夫,张大夫就收回了手,起身朝沈旬笑道:“沈老板,令爱得的不过是风寒罢了,你们自家铺子煎两副药吃了就好了,何必请我过来。”
沈旬笑道:“张大夫医术精湛,只有请张大夫来看过,家里人才放心。”
他正要送张大夫离开,姜晚却是出声道:“张大夫,你确定表妹得的是风寒?”
张大夫脚步一顿,看她一眼,疑惑的看向沈旬:“这位姑娘是……”
沈旬道:“这是我外甥女。”
张大夫见她衣饰华美,不似一般人家的姑娘,便拱手道:“姑娘,在下行医十几年,还从未诊断错过。”
既然舅舅和这位张大夫都这么说,看来是她想太多了,表妹应该真的只是得了风寒而已,姜晚看了床上捂着嘴小声咳嗽的沈柔一眼,舒了口气。
沈旬送张大夫往外走,说道:“张大夫莫怪,我这外甥女也是担心柔儿。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得了风寒来铺子里抓药的人多了好些,我记得往年这时候也没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