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周栖还是紧紧捂住裤子,戒备地盯着她,“用不着。”
“这样大热天,爷又颠簸了一宿,只怕伤口都裂开了。”同心皱眉。
周栖不为所动,“男女有别你知不知道?”
同心一怔,好生奇怪他何时要脸了,只道他在与自己赌气,便放软语气,“这是奴婢应当的。”
说着展开手巾,就要过去。周栖蓦地翻身起来往里面一滚,一边疼得呲牙拧眉,一边怒道,“你还来劲儿了!”他从脖子往上红成一片,“好的时候你不看,如今开花了,你就上赶着要看,成心是不是?”
同心不知他都在想什么乌七八糟的,脸上也一红,把手巾往盆里一摔,“不领情就算了。爷自己擦罢,奴婢出去了。”
说完起身出去,走到门口又折回来,将桌上的铜镜丢到周栖手边,扬长而去。
她在外待了足够的工夫,回来推门而入,室内静悄悄的,用过的手巾搭在盆边,周栖披着外袍睡着了。
同心想起什么,去自己的包袱了翻了翻,她出来时借口去新宅拿的衣裳,如今倒真派上用场了。她找出干净的外袍替他盖上,自己也觉困极,过去趴在桌边睡了。
她虽出身金贵,但从小底子就好,不爱生病。本朝的江山坐久了,权贵们相传几代,女眷都养成了娇花弱质,常年吃药吊着。李夫人生怕女儿也如此,可养她到几岁上,发现同心身体好得像个暴发户。而宁王妃从小看着同心长大,也暗暗中意她结实好生养,在官宦小姐中实属难得。
同心被一阵敲门声叫醒,起身过去开门,是仆人来送午饭。她道谢接了,叫周栖起床。
推他两下只觉烫手,周栖昏昏沉沉开口,“叫爷作甚。”
“爷发烧了。”同心探了探他的额头,愁的叹了口气,又端着饭过来,“先吃点东西再说。”
周栖吃几口就不愿意了,倒头继续睡,同心无奈,与他商量了几句,出来求见那位管事,歉然道,“我家少爷路途劳累,如今烧得厉害。可否请贵府派人到我家送信,派人来接?我们必会重谢。”
那管事一口应承,“姑娘放心,出门在外谁都有不便,举手之劳不必言谢。请问贵宅何处?”
同心说了地址,管事有些意外,“可是云州世家周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