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慈到达柳安城,已是十日后。
车夫听说他们有要事要赶去柳安,责任心油然而生,一路马不停蹄,颠得沈慈有些难受,更没怎么睡好。
刚下马车时,她还有些晕乎,扶着车门休息片刻才站直。
“阿慈姐,到了。”
沈慈朝秦显点了点头,露出一个让他“放心”的笑容,回身看向太守府大门,终于吁出了一口气。
还好,没来迟。
太守府门外人流涌动,丝毫没有异常。大门现下虽紧闭着,但门口却站着位下仆,正好奇地打量着来人。
一家子被收监之事应当还未发生。
沈慈定了定心,上前说明来意。
……
许简任朔阳太守已有十多年。依照大梁旧例,太守之职任不过十年便会调动,大多都入了朝,任要职。
不过少帝殁了,大梁朝名存实亡,许简也就没了去处,只好停留在这个位置。
许简也并非没想过晋升之事,太守之上便是刺史,也是他曾经仰望的目标。如今东山侯掌握着两个州,登州与云州,朔阳郡属登州。只是这两个州的刺史之职都由东山侯的亲信把持,天下不定,看不出有易人的可能,十年前,许简就死了这条心。
另一条路就是封王封侯。
东山侯虽名为侯,但实为一方霸主,得了天下就是皇帝,随他起事的功臣封王赐爵不在话下。但许简自知不是将才,立不了大功,早在几年前,也死了这条心。
但自那时起,他便别有谋划。
他先是决心牢牢把持着太守一职,毕竟朔阳郡是东山侯的大本营,治理好此地,不说有大功,但也是绝不能忽视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