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烈不愿意与手握军权的陈巍交恶,只笑着回应:“陈将军,早些年你还是个小孩子,哪里记得那时的事情,如果不这样处理她们,就等于是在鼓励这种伤风败俗的行为,这个社会就会乱了套,失去了秩序。”
“李大人。”陈巍继续说道:“对于在座的诸位大人来说,这个野蛮的刑罚从来都不曾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现在更是耸人听闻,若您这番话传出去被贵女们听到,怕是整个都城都要生出骚乱来。”
“正是这样才急需整治这种风气。”李烈振振有词地说:“至于耸人听闻之言,怕是因为将军出身高贵,又将兵行伍,不了解乡间民情,民情如此自然是有他的道理。农为邦本,劝农劝桑乃国之要务,男耕女织则是民之常态。故而只有妻子守妇道,让丈夫没有后顾之忧,男丁才能在外面安心的努力耕种,稻谷飘香满阡陌,使得百姓鼓腹含和,安居乐业。”
陈巍不知如何说起了农桑的重要性,一时语塞,难觅头绪。
李烈见此情形,趁势追问:“陈将军在军中多年,不妨扪心自问,若是兵士们出生入死,可回来连女人都找不到,能指望他们血战到底吗?若是兵士们在沙场冲锋陷阵,可他们的妻子在家中招蜂引蝶,能指望他们马革裹尸吗?”
陈巍皱起了眉头,刚要反击却被李烈抢了话。
李烈对着众人反问道:“贵女如此,上行下效,怎么能够国泰民安?”
寇红红看着在场诸位陷入沉默,心中不禁嗤笑。陈巍不善言辞,还与李烈辩驳,此种结果不出她的所料。他还是太过腼腆,要是她的话早嘲讽李烈千百遍了,哪能被堵住了嘴。
给了李烈一点面子,没想到他还蹬鼻子上脸了。她忍李烈是因为赵幅案能办到怎么程度上对于她能不能解决宁王这个心腹大患至关重要。她需要的是能够将这个没头没尾的案子与宁王扯上关系的人,而这个人是不是李烈并不重要。她暂时找不到人来替代李烈,又不是永远找不到人。
寇红红直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僵直的脖颈,准备站起来给趾高气昂的李烈当头一棒,好好教他做人。
别拿自己的逻辑套在老娘的军队上,老娘的士兵们就是忠君爱国,就是能够前仆后继,死而后已。不信,大可起兵试试?
没等她说话,角落里就传来一声轻笑。
“李大人,恕我生性驽钝,不解您的高意。但有一事,请您悉知。”
所有人的目光都立即投向角落,那个说话的人雪肤乌发,容貌清隽,见众人望来,便歉意一笑,,更增风致。
他说:“天下法度只系于一人身,出于一人之言,而这个人不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