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儿子赵颢则显得柔和许多,执礼甚恭,每次都要父亲下箸了才略一动筷。
餐毕,族长赵璞问道。
“这次胡人作乱,情况如何了?”
赵颢正色回答道。
“本次幽州而起的胡人作乱,以内迁匈奴人为最,乱兵五千余人,刺杀太守,掠夺州郡,朝廷已遣兵南下,沿路追赶。家中探马未发现踪迹,应当是向他处去了。”
赵璞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那羌人和卢水胡呢?”
“羌人沿官道作乱,被上党冯翊都尉斩杀,应当是有惊无险。卢水胡部向北逃窜,有义兵沿途截杀,溃散不见。”
听闻大势已定,赵璞对今年已举孝廉的大儿子说道。
“大定,甚好。允许匈奴人内迁,不过是朝廷制约鲜卑的手段,这次操之过急,几乎成了大患。”
赵颢说道。
“正是。提出《徙戎论》的太子洗马已经被夺职罢官,成了待诏闲人。不过依照陈留江氏的能力,不过是权宜之计。可叹江应元一片赤诚,亲自来北地走访月余才得出的策论,毁于一旦,甚是可惜啊。”
族长赵璞点点头。
“任职忠笃,德干齐备,江应元可以称为干才。”
赵颢小声问道。
“正要向父亲禀报,前日里江应元前来书信一封,言道想来求教酿酒之法,只是当前仍属于获罪之身,不敢轻易答应,还望父亲定夺。”
赵璞斜睨一眼,喝道:“江应元直谏上书,才遭夺职。你莫非是想趁人之危撇清关系?”
“孩儿不敢。”
“江统前来,仍以太子洗马之礼迎接,开正门,具士大夫礼。家训有言:不欺以礼,不凌以威。你回去……好生琢磨。”
赵颢偷偷抹了一把冷汗,生怕父亲把以前动辄誊抄千遍的处罚顺口再拿出来。他在河洛大儒游学数年,现在好不容易学成出仕,可不想再困坐书房了。
忽然,门外的谒者突然进来,向屋中行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