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今日头正盛,远远看来才发现手上的伤痕呈现五瓣桃花状,夭秀张扬的盛开着,可以想见那青铜宫灯的做工之精美。
“吃吧,今天有人给了一袋子粟米,半只山鸡。”
孙嬷指了指桌上的饭食,这都是今早野人樵采换来的,做成了粟米饭和鸡寒,用木盆盛放在桌上,配上一碟万年不变的醢酱,就是中午的伙食。
按道理说,国家对于樵采的时节是有明确规定的,春季万物滋生,是不能砍伐树木,只有到了秋冬之际,万物凋零,才能多多择取枯树枝干进行采伐。然而此时战乱多年后,天下方才承平,天家也只能采取与民休息的政策,再次启用黄老之术来休养生息。
法无禁止即为可,就是黄老治国的一个重要方式。国家允许你用一切不违法的手段来发家致富,而你是活的很好还是每况愈下,就看自己的功夫了。
这就是道家思想里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政治体现,和儒家学说里尚礼名伦的观点大相径庭。
与此同时,老里正家里也在做饭,他老妻从野人处买了大半的柴火,正在灶厨间忙的满头汗,招待自己在涿郡城中当小吏的大儿子。
“爹,村里有什么新变故吗?”儿子咬着一块饼,吃得起劲。大半天从城里到青山脚下的赶路实在是累坏了。
老里正摇了摇头,指了指那边的屋子。
“张二家里添了一个男丁。老十五秋天没能熬过去,死了。都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死生亦大矣。书册可曾编造了?”儿子不认为是小事,带着平时公事公办的语气问到。
“简牍已经刻好托人送去了。出不了大事。村头还来了一个野人,形容古怪,不通言语,被孙嬷收留一二。”
“哦?不通言语的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