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头顶的鸟雀感觉到日光拂照,纷纷从巢穴中探出头来,纷纷敛翅展羽意图一搏天际。随即发出尖锐的,不同节奏的叽喳声,吵醒了睡梦当中的人。
野人是从一个悠长混乱的睡梦中转醒过来。
这样的梦他已经做过了无数次,每次醒来摸到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和破烂的衣裳时,一开始还会默默流两滴泪,回来只剩下悠长的叹息声。
他躺在高大的龙桑树下。几丈高的树冠犹如伞盖,挡住了清晨的阳光。
野人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觉额头上有一片已经干涸的血渍,还肿起了一个大包,幸好创口不深,淤血也已经自行排出大半,否则这个时代破伤风感染是实打实的绝症恶疾。
在检查了一下身体,手背上也烫了好大一片,细小的烫伤水泡密密麻麻,稍一碰触就疼痛难忍。
其他的地方看来,倒是没有什么伤痛刮擦,连鞋底都没有沾染额外的泥土。
“看来是碰到山精野怪了。怪力乱神啊……”
野人扶着额角慢慢站了起来,石臼边洗漱一二。
人生先为稻梁谋,他伸手到了屋子里取出一贯随身的焦黑龙桑木杖,另一只手握住生锈的钝斧,钻入了山中继续樵采了。
…………
晌午时分,野人已经用藤条扎着一捆的柴火下了山,晃晃悠悠地来到了孙嬷的家门口,将柴火往地上一摆,就席地而坐,等待路过村民称为买主,交换一些日常应用之物。
孙嬷听到声响,也探出头来,笑眯眯地招呼野人进屋休息,顺便又张罗起了中午的饭食。
转头瞧见野人身上几出的伤痕,连忙到外面采应急的止血化淤草药,拿嘴嚼烂了给野人糊在额头的伤口上。随后又拿出骨针,挑破了手上的水泡,将草药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