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还没走出去,就听到一声叹息声,只见野人将手中枯枝一放,蹲坐在河边低头不语,隐隐约约还有几声抽泣。
见这个野人红了眼眶,老妇人挎着一个藤篮走了回来,取出一块淡黄色的馍馍递了过来。
早上刚做成的馍馍是由黍做成—这也是这时的主要粮食作物。其他的作物如麦子过于粗砺无法长期食用,稻子产量低,又需要水量大,都无法满足日常需要。
略带黏性的馍馍递了过来,野人愣了一下,抬头看着老妇人不知道说什么。突然嘴角一抽,使劲揉了揉眼睛,同时掬起一捧水洗了洗手,才接过了馍馍。
“你这野人,倒是也多礼。”见野人连吃个馍馍都要洗手,老妇人倒是挺好奇,怪道,“这么讲究,怎么就不晓得说话?”
野人三口并作两口吃掉了馍馍,感觉入口寡淡无味,还有点粘牙,但是终究是粮食,填饱了多日以来的饥饿感。
转头想到今日的处境,又看看面前的衣衫破旧的老妇人,野人又重重的叹息了一声:“吾必有以重报母。”
传到老妇人耳朵里,却又是一段疯话,摇摇头就走了,只留下一句话吹散在风里。
“这又是个苦命的人儿。”
可这句话,野人却仿佛不闻,只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