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磊皱着眉头向一大一小走过去,看起来还是个女生,真是没脑子,今天人多,各种大物件搬来搬去的,还蹲在路中间,看他好好说说。
“我说你长没长……”
秦然听到声音拆包装纸的手一停,转过头去。
少女宛如白玉般的肌肤因着阳光的照射泛着微红,杏眼微圆,扑闪中带着疑惑,粉嫩的樱唇轻启似要开口。
聂磊脸蓦地一红,磕巴着改口:“长的这么好看。”
“嗯?”
秦然右眉微挑,怎么也没想到,突然会有个愣头青突然上来调戏自己。看着男生稚嫩的脸,估摸也就二十出头。
“啊,不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聂磊惶恐的摆了摆手,却忘了手上拿着的油漆罐头。
红色的液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愉快的飞散在蹲着的两人身上脸上。
“靠!”聂磊惊骂一声,涨红了脸楞在原地。
“咯咯咯……”一声清脆的笑声惊醒了懵在那的秦然,她低下头。
小娃娃笑的鼻涕泡都出来了,指着她说:“红红,姐姐丑。”
秦然无奈的抹了把脸,看着衣服上脸上的红渍笑了笑,再看小娃娃嘴唇上快流进嘴里的油漆,忙用手连通着鼻涕一块擦了。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男生刚还清朗的声音此刻低了n度。
“没事。”秦然摆摆手,看着被自己擦花了的小脸,忙将人推到了男生面前,“你是来找这孩子的吧,快去帮他处理一下,身上都是这个,闻多了不好。”
穿着福利院制度的聂磊被这清柔的声音弄的耳尖滚烫,没主见的抱起娃娃就走。
“对了,他的棒棒糖。”秦然忙喊。
“哦,小辰才两岁,硬糖对他长牙不好还容易噎着,而且他身体不好,不给他吃这些。”聂磊匆匆说完,别开视线继续走。
秦然对着趴在男生肩头,楚楚可怜的看着她的娃娃苦着脸耸耸肩,爱莫能助的晃了晃手里的糖。
见人走远,才从包里拿出纸巾擦起羽绒服上的污渍。
“原来两岁了啊,这么小一个。”
“什么这么小一个?”温和清爽的男声在耳边响起。
秦然听见这个声音,整个人一震,唇色瞬间淡了些许。
“怎么不理我?秦然然同学?”略带着调侃的语调,以及那专属一个人的称呼。
秦然深吸口气回过头,神色平静的打招呼:“你好,齐奕。”
眼前的男生身材高瘦,有些少年感的纤细感,俊美的五官还带着些许青涩,弯气的嘴角一如既往的带着让天真少女痴迷的痞笑,此刻因为讶异,浓黑的眉毛微挑。
就是这样的一副皮囊以及那暧昧不清的态度,诱骗了秦然整整五年。
秦然喜欢精致的东西,齐奕符合了她所有的审美,甚至于那温和幽默的性格也全然是她的菜。
所以当因为一部戏将自己练成了肌肉硬汉的陈礼出现在她面前时,她的主观意识瞬间将人划到了勉强做朋友的那类。
所爱的人对她一直暧昧不清,追而不求的挫败感让她面对突然告白的陈礼,只有羞愤与烦闷,怎么拒绝的呢,把玫瑰花摔在了那张明明很好看的脸上,难堪的数落向收不回来的水泼洒出去。
她想到转身时那人暗淡的神色,抽动的手指,心狠狠的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