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正好穿了一双皮鞋,皮鞋的鞋跟刚好压在他的指节上,从侧面可以看到他的手指一点点的泛白。
夏何冷着脸在他手上碾了碾,看到他闭眼隐忍的表情时心里快意更甚。
终于他移开了脚,而余致渊的手已经有些变形,骨节处白的吓人,看到贺年年一直泪眼朦胧的看向这边,他下意识的把已经痛的没有知觉的手往身后藏了藏,然后冲着贺年年咧嘴笑了笑。
他一笑,嘴里又流出了一缕血丝,贺年年看着他的笑容,再也忍不住眼泪像珠子一样巴拉巴拉的掉了下来。
夏何看着他对着贺年年微笑的侧脸,胸腔里本来已经熄灭的火瞬间又升腾了起来,他从身边的大汉手里拿过棒球棍,然后一步一步向着他走去。
由于他在余致渊身后,所以他并没有看到他,倒是贺年年先发现了他。
贺年年惊骇的看着他手里拎着的棒球棍:“快跑……快跑!”
她的声音有些嘶哑,大声冲着余致渊呼喊着。
余致渊费力的动了动手指,想要从地上爬起来,然而他还没站直身体就感觉后脑被大力的击中,然后他就一头栽倒在地上。
看着轰然倒地的余致渊,贺年年急红了眼,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带着椅子踉跄的站了起来。
跌跌撞撞的跑到余致渊的身边,她一个不小心连人带椅子一起倒在他面前。
余致渊的身边一片刺目的鲜红,血液就像流水一样在他旁边蜿蜒开来。
冷眼看了看他们,夏何把棍子扔在了地上,铁质的棍子落在地上时发出了清脆的声音,然后他便直接转身带着人离开了。
大汉们也紧随其后,走在最后面的是一直在门外吃棒棒糖的温宁,她在他们走后进门看了他们一眼,看到躺在血泊里的余致渊时,她的脸色看不出悲喜。
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她就赶紧小跑着朝着夏何他们追了过去。
余致渊的眼睛紧紧的闭着,面容有些苍白,而贺年年则是侧躺在他身边,只能挣扎着半弯着身子跪在他身边,甚至连给他擦一下脸颊的血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