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怒的嗓音,已接近咬牙切齿。
他不想再听她说下去。
可是夏梵音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直直的逼视着他的眼睛,“权倾九,我不是夏梵音,我只是一缕已死的魂魄,在景帝的七公主上吊后才附着在她身上……我原本跟你没有深仇大恨,你害死景帝报你国仇家恨我无话可说,我只恨你将我玩弄于鼓掌之间,一次次设计我伤害我从不犹豫,你从未站在我的角度想过——若我还是从前的七公主,你就是我的杀父仇人。”
虽然她并不是,可这一切他都不知道。
在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毫不犹豫的杀了她“生父”,这就是选择。
他可曾考虑过她的感受?
夏梵音闭了闭眼,这些日子一直努力的忘记这些伤害,此刻还是不自觉的生出几分悲凉,“不管你将我当什么,我也不想跟你清算过去的事,但是我清楚明白的告诉你——刚才我在龙吟宫说的句句属实,这个人是我上辈子的师弟,绛珠草是我偷的与他无关,武功路数一样是因为我跟他是同一个师父教出来的。”
她大约还是觉得疼,终于缓缓的松开了手中的剑,“你要报仇,就冲我来。”
经过景帝的事,她知道在他心里固然有她一席之地,可是没有什么能抵得上他的仇恨。
他要报的仇,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改变。
所以现在,她不求他放过“凶手”,只求他放过小豆子这个无辜的人。
昏暗的环境下,所有人一片静默,安静的连一根针落在地上的声音也能被听见。
权倾九觉得他听到了再荒诞不过的言论。
一缕魂魄?
她竟然说她是一缕魂魄。
他想说服自己,这个女人现在所说的话都是编出来的,就为了救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臭小子。可是对上她过于沉静而镇定的目光,他又不得不压着那些荒诞不羁的感受,相信她说的是真话。
他胸膛下好像有狂风暴雨在翻涌,漆黑的眸如深潭古井,密密麻麻的网住她整张脸,“小七,为什么要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