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报的仇,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改变。
所以现在,她不求他放过“凶手”,只求他放过小豆子这个无辜的人。
昏暗的环境下,所有人一片静默,安静的连一根针落在地上的声音也能被听见。
权倾九觉得他听到了再荒诞不过的言论。
一缕魂魄?
她竟然说她是一缕魂魄。
他想说服自己,这个女人现在所说的话都是编出来的,就为了救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臭小子。可是对上她过于沉静而镇定的目光,他又不得不压着那些荒诞不羁的感受,相信她说的是真话。
他胸膛下好像有狂风暴雨在翻涌,漆黑的眸如深潭古井,密密麻麻的网住她整张脸,“小七,为什么要逼我?”
不得不说,她很聪明。
她此刻所说,就是权倾九心中所想。
刚才在龙吟宫她说的话,他几乎是过耳就忘,或者强迫自己去忘,又或者是已经下意识的屏蔽这些荒诞不实的信息——因为他要报仇,可是他不能将仇恨发泄在她的身上。
他希望他们之间除了已经过去无法挽回的那些,不会再平添多余的阻碍。
他希望她不是自己这几年无论如何都执着的要找出来杀掉的人。
他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已岌岌可危,这些日子好不容易乍暖还寒,不能再加新的仇恨。
所以,他宁可选择相信自己所相信的。
只要洛砚白死了,就好。
权倾九菲薄的唇抿成直线,握着剑的一寸寸的收紧,眸色又沉又暗,可是他甚至不敢放手——因为她此刻还握着剑尖,若是他一放手,下落的力道加诸在她手上,她会伤得更重。
“小七,我再说一次,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