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尉赵循率领五百御军趁夜攻□□风寨,一举捣毁盘踞三个月的匪寨得京中百姓拍手称快,然而领兵的赵循却十分狐疑自己与圣上只有战场上的几面之缘,为何此次剿匪圣上会点名他领兵前往?
“王妃,您可有好些?”
将参汤喝下,沈素未将手里的碗递给了巧燕强强一笑:“我没事,退下吧。”
巧燕应声,仔细看了看自家主子,昨日她被打晕醒来后便回了府中除了从自家主子口中知晓她们遇到了劫匪旁的却是不知,如今见自家主子面色并不像昨天那般苍白,这才稍稍安心托着汤碗退下。
门被重新关上,沈素未缩回被子里怔怔的看着墙面,她没有事,也没有失了清白但人言可畏,她怕自己稍有不慎便落下口实,看过太多所以便顾忌的多了。
眼帘紧闭,那陌生的触碰和轻浮的气息仿佛还在耳畔,沈素未烦心起身,与傅径庭成亲十几载,自己却仍旧无依无靠,别人欺辱如斯却不知去哪里排解心头忐忑,她怕人知道,她怕那位救了她们的赵都尉胡言乱语。
在沈素未胡思乱想之际,叩门声响起,门外传来钱嬷嬷为难的声音:“主子,赵都尉求见说是为昨日剿匪的事而来。”
手指攥紧被子,沈素未咬唇为难,长叹一声:“伺候洗漱吧。”
由管事引着,傅淮迈入堂内。
正堂内,匆匆洗漱后的沈素未与往常一般端庄娴静的坐于上座,虽然落落大方,清丽端庄但袖口攥紧的手指却泄露了她此时的慌张,那日酒楼她失礼在先,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看到自己不堪一面的人也是他。
傅淮稍稍欠身做了一礼,面无旁色看不出心中所想,落座后不慌不忙的抬头:“昨日匆忙,王妃受惊便不好过多问询,但那山匪乃朝廷钦犯,在下为数点他的罪行不得不叨扰,还望王妃如实相告。”
如实相告?
他明明看到过她狼狈的模样竟能如此一本正经的叫她开口,垂下眼帘,沈素未道:“那都尉大人大可审讯犯人,为何问询于我,我乃闺中妇人遇到此事早已惊慌脸那匪徒的模样都不知道其他的更不知晓了。”
她低垂眼帘,神定自若的想将昨日的经历含混过去。
傅淮勾唇,放出一记杀招:“王妃不要误会,但那匪徒本应数罪并罚但苦无证据,恰巧昨日王妃……王妃昨日在场,所以便想王妃详述那匪徒可有奸.□□子之罪?”
沈素未一惊,站起身来面色涨红:“你什么意思?!”
面露错愕,傅淮眼中有些许困惑:“王妃昨日被绑入山寨,在下以为王妃应该看到一二所以才做此一问,可有不便?\"
惊觉自己反应过度,此地无银三百两,看着四下错愕看向自己的丫鬟婆子沈素未攥紧手中的帕子,她好歹也是伺候太后身边女官,一次两次便罢,岂能看不透面前男人装傻充愣的把戏,面色一沉,挥了挥手,四下丫鬟俯身离开,沈素未重新坐到了椅子上,眼眸凌厉的射向那人:“赵都尉休要与我打马虎,你的心思可不止于此,身为御下武将便不会等同于一般武夫,虽然年纪轻轻却不该是不谙世事,说罢,你究竟想要什么?”
这样言辞凌厉的沈素未才是傅淮认识的,就像小时候他将出言相辱的同族世子推入水中,她不顾身份的下水救人,上岸后言语犀利的教训自己一般,她骨子里是不怕任何权贵的,理智让她尊敬礼法卑躬屈膝,本能却让她释放心性不卑不亢。年少时的他高高在上不屑于解释她的误会,一甩衣袖再不见她,让两人再未有过交集,得到的只是看着她对别人的温柔。
自尊是什么,他可以大杀四方决胜千里筹谋朝堂之上,所有人都不敢忤逆他,但于自己喜欢的女人他为什么执着那可怜的自尊,这是他懵懂情爱时夜夜想的,知道的太晚以至于他一遍遍回想倘若回到小时候,他会向她解释,解释是那人冒犯他在先,他会装傻讨好守着她直到自己长大直到自己懂了情爱,她从来都是面冷心热同情弱者的,他愿意做那个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