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给她回答的机会,自顾自的继续念叨,“你说你闲的没事儿去修什么屋子!才当了几年的小伙计?还真把自个儿当小子使了!”
“你说你也真是,有你全生哥在,还能真让你风餐露宿?你这不是打你哥的脸吗?”他的声音不大,但屋子里空旷,寒冬腊月的雪夜格外静谧,也衬的话语清晰。
全生有意无意的又朝柜台瞥去,“不过你是个小姑娘家的,就算你哥我有心帮你一把,也得顾及些。好在咱们掌柜的宅心仁厚,怎么会让你冻着?你个傻脑袋瓜,怎么就不转转?”
易媚这才听明白,原来闹了半天,是在这等着下套呢!忙憨笑两声,“我…我不是怕麻烦你们嘛…”
“麻烦啥呢?进了一家门,咱就是一家人!还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全生剜她一眼,伸着脖子朝谢宗亭看去,“掌柜的,是吧!”
他们俩在那儿一唱一和的,不去搭个戏台子还真是埋没人才了!谢宗亭坐在柜台后边儿,面前摊了一本账簿,可就是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是全生嗡嗡的声音,顿时心烦意乱。
“都酉时过半了,晚膳备了吗?二楼的房间都收拾干净了?你们一个二个都反了天不成?”谢宗亭没理会他们的假意奉承,宅心仁厚和他真的不搭。他就是一抠门冷血掌柜,只适合沉着声来呵斥偷奸耍滑的小伙计。
“噢,瞧我这脑子,我赶紧去!今儿晚膳吃个冬瓜煲如何?”全生已然是根老油条,插科打诨的起身往后厨去,面上的神情是惊慌恍然,但微胖的身子却是不慌不忙。
只余了易媚一个人在堂内,她噢了一声,生怕谢宗亭又一个不顺心把怒火发泄在她身上。忍着冰凉净了手后,易媚倒了水,这才拿了扫帚和抹布打算去楼上。
真是个抠门的掌柜,端茶倒水的小伙计还要洒洗就算了,大晚上的还不让人消停!
易媚下意识的嘟囔了一句。不想谢宗亭似是长了顺风耳一样,在后边儿扬声训她,“又磨叽什么?收起你的那点儿小心思!”
我的小心思?你知道我的小心思是什么?呵!易媚背着谢宗亭翻了个白眼,抱着自己的扫帚上楼去了,还故意把楼梯踩的咚咚响。
大雪落了多久,客栈里就消停了多久。这些房间都空置许多时日了,没人留宿,自然也没什么需要清扫的。易媚又不傻,还真老老实实的去扫地?才不!她可是要当掌柜的的女人!
易媚找了个房间,关了门倒榻就睡。舒服啊,她可是好几个晚上都没休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