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媚一脸茫然,不知道自个儿又哪儿惹到这位主了,但她仰着头,也不好查看,只能等着全生过来。
全生只当易媚是整塌了屋子又不会说巧话,惹了掌柜的不高兴,忙在中间打圆场。
一面帮着易媚给谢宗亭赔罪,“掌柜的,您别生气,阿唐也不是有意的。而且那屋子也有些时日了,雪落三尺,也不全怪她。您消消气儿…”
一面又哄着易媚,“哎哟,那屋子早就和你说过了,别修别修你偏不听,这下好了吧!”
手里也没停着,拿了纱布给易媚擦血,又剪了两小块儿,卷成小圆滚,给她塞进两个鼻孔里。
这纱布,说白了就是用不上了的里衣,放在热水里洗净后再晒干撕条。但是本来就是穿过的衣物,时日久了就变得粗糙拗硬,和帕子是比不了的。
异物塞进鼻子里,很是别扭。全生松了手,“好了,你看看,还流不流血?”说罢,又忙着去打水来给她清洗。
易媚不用想也知道那是怎么的一副丑陋模样,鼻子里边塞俩布?真是够煞风景的!她还怎么去勾搭谢宗亭?再看看自己这身打扮,虽说相貌和之前没有变化,但是她现在是个杂使伙计,那手,那脸蛋儿,糙的很!再加之这男女不分的穿束……哎哟喂!
不敢再想了!恐怖!
易媚想的头疼,用手去拍额头,又想起来什么,复仰头拍脑袋。做奴才的哪有那么娇贵,一丁点儿小毛小病那都得受着,所以也都有属于她们的偏方。易媚之前听谁说过,流鼻血了就得仰着脖子,然后拍后脑勺,用点儿力!
她不敢想自己顶着这俩鼻塞去诱惑谢宗亭是何等模样,只能暗暗祈求鼻血一定要止住,快些扔了这玩意儿。
全生打了水出来,就看见易媚在拍自个儿脑袋,“这又是怎么了?莫不是把脑袋摔坏了?来,洗洗吧。”
易媚停了手,鼻子里塞着东西说话也瓮声瓮气,“谢谢全生哥。”
她拿了汗巾清洗,水是冰的,若是用热水清洗,只会让惨状加剧。只是这大冷天儿的洗冰水,也是需要三分勇气的。易媚倒吸一口气,龇牙咧嘴的开始清洗血迹。
全生在一旁坐下来,朝谢宗亭的方向看了看,回头同她说话。“阿唐,好些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