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良死就死吧,死了还给我添堵。”姜芃姬双手抱胸道,“他们可有话要你带来?”
因为悲愤而凝结溃散的士气,聂军这是要强行续命一波啊。
卫慈完完整整复述卫応的话。
姜芃姬冷笑道,“他们这是什么意思?等聂良出了头七,邀战报仇?”
卫慈叹道,“多半是这个意思。”
“那我就成全他们,希望那时聂良的棺椁已经入土,不然的话,被人扒出来可就不好看了。”
姜芃姬作为脸t,拉仇恨的本事的确是普通人比不上的。
这话要是让卫応几人知道了,分分钟拔剑跟她拼命。
她什么意思?
只差明说要将聂良尸骨扒出来鞭尸或者暴尸荒野了。
卫慈嘴角抽了抽,总觉得自家主公那么遭人恨,不是没有理由。
当她的敌人,不止身体要饱受折磨,心灵也要被多番打击。
聂良的心理素质已经够高了,奈何自家主公太能气人,一连串的操作能将人气死过去。
因为聂良丧事,两军各忙各的事儿,没有大动干戈。
与此同时,中诏聂氏第一时间收到聂良病逝的消息,一时间人心浮动,暗中潮涌不断。
“好啊,聂光善死得可真是太妙了!”
“他没了,光凭聂清小儿如何守得住聂氏家业,最后还不得我们出马?不然,聂氏还不得被天下诸侯生吞活剥了。”
谁也想象不到,这话居然出自聂良的亲叔伯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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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营帐,卫応收敛脸上的悲色,目光重新染上暖意。
本该躺在棺椁内的聂良却在他的榻上浅睡。
听到脚步靠近的声音,聂良幽幽睁开眼,确认来人身份,心下松了口气。
“外界情况如何?”
卫応低声道,“一切进展顺利,暗中派人回去了,那些障碍必会一一清除。”
思及那一日的惊险,卫応此时回想都会冒出一身冷汗。
聂良厥死过去,郎中诊脉之后确认呼吸脉搏停止,卫応恸哭半晌,他与樊臣为先主擦身换衣,没想到聂良却小声咳嗽,幽幽转醒。尽管聂良从鬼门关爬回来,但身体早已不堪重负。
他终于下定决心为聂清铺路,那些阻碍聂清、阻碍聂氏的人都得死!
棺椁内的尸体也好解决,聂良身边有死士影卫,他们的相貌、身形与他相仿,稍稍装扮便能以假乱真,瞒人耳目。若非亲眷或者长时间接触的人,很难发现棺椁内的尸体是假的。
只等聂良真死了,便能与棺椁内的尸体换回来。
哪怕卫慈是重生的,他与聂良真正接触的次数也屈指可数,根本没发现端倪。
为了保守秘密,瞒天过海,知道秘密的人只有卫応以及樊臣,连聂清都瞒着。瞒着儿子,倒不是聂良狠心,仅仅是因为他知道姜芃姬会派人吊丧,顺便试探他是不是真死了,聂清若知真相,露馅儿的可能性太高。既然如此,倒不如瞒着,尘埃落定之后再由卫応告知真相。
聂良冷笑道,“他们怕是要额手称庆,摆宴席、宴宾客,庆祝我这认终于被阎王爷收走了。”
卫応压抑心痛,神情充斥着几分冷意,“那些人,活不了多久。”
聂良笑道,“倒也是,派出去的人手脚快一些,兴许还会走在我跟前。”
卫応瞧挚友枯槁虚弱的模样,心情无比压抑。
只看聂良如今的模样,谁能想象到他也曾是名动京华的士族贵子,清仪无双,雅态盈容呢?
聂良见他表情下的隐忍,倏地露出浅笑。
“非是良不记得与子顺的种种诺言,只是天不假年,你我区区凡人,如何逆天而为?”聂良宽慰他道,“古人常言人定胜天,焉知一生不是顺应天命?兴许,聂良此人,生来寿短。来日,良真不幸去了,子顺也别太过伤怀。若死后有灵,见子顺被良拖累至此,内心难安。”
卫応道,“若非小人作祟,投毒害你,你怎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