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修之自己也很疲倦,找到朱勤给他准备出的那间空房,在里面睡觉,早晨听见闹钟,昏昏沉沉地从床上爬起来,没来得及换衣服就去卧室看江诀。

江诀还躺在床上,但在岑修之开灯后,江诀也跟着睁开了眼睛,不知道是没睡着还是中途醒来的。

他做了点饭端上去,看江诀把粥都喝了,才缓声说着:“江先生,该做治疗了。”

除却吃药外,其余的精神疗程都很温和,岑修之虽然在医院学习了很久,但还是有些紧张,掌心里渗出了汗,坐在床边,斜着身体,有些笨拙地摸索到江诀的太阳穴附近。

这个姿势不怎么方便,岑修之的手臂和腰都很酸,几分钟后江诀忽然扶住岑修之的腰,吓得他忙往后撤了一下。

“别那么拘谨,”江诀笑了笑,“你不介意的话,我能靠着你吗?”

其实正确的姿势就是让江诀把头放在腿上,但他们关系毕竟很疏离,岑修之没那么自信向江诀提出这种要求,但他忘了在这之前其实都是有专业护工在负责做的,江诀都知道,

岑修之不免有些尴尬,在江诀挪动身体躺下来时,不由自主地把两腿绷紧了许多,直至重量轻缓地压下来。

他缓缓吐了口气,不断在大脑里回忆那些步骤,用指尖沾了药在他太阳穴附近轻轻按揉起来。

岑修之的指腹是热的,江诀的太阳穴却很冰凉,明明他一直躺在床上,但温度却提不上来,这一点很奇怪,仿佛从很久开始江诀身上都是冰冰凉凉的,学生时代也这样,一到夏天岑修之就很喜欢和他贴在一起,仿佛天然空调。

“你昨天没回去吗?”江诀忽然道。

岑修之的睡衣没换下来,这么一看好像住在江诀家里似的。

他不能说是怕放着江诀一个人在会出事,只能道:“时间太晚了,没来得及,我在这里打扰到你了吗?那以后……”

“不会,可以的话,你也能住在这。”岑修之没说完,江诀就道。

住在这不可能,岑修之便没回答。

现在时间还早,朱勤要十点才会来,岑修之看了看钟,自己这些做完应该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