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音发虚,像日出那会儿,月亮即将消失时,散在那白色月牙外的淡淡光晕。
有些不真实。
沈卿垂着眼,嗯了一下,她两手还抱在自己的小腿上,拇指摩挲着自己腿前侧的那块皮肤。
洗完澡,没马上涂精油,果然比平日里摸起来干。
季言礼轻咽了一下嗓子,视线越过沈卿的肩膀,盯着纯色床单上银白色的暗纹。
他也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叫沈卿这么一句。
他其实有点想问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或者,如果她愿意说那么两句,他也不是不能听。
他时间不多,也没那个闲情雅致整日做慈善似的帮这个帮那个。
但如果是她,他也不是不能分出点时间帮她干点什么。
总好过,她处处背着他,瞒着他做小动作。
“季言礼。”沈卿在他怀里很小声地叫了一句。
刚在浴室呆了太久,季言礼嗓子虚哑,他喉结滚了滚,有点渴。
他撑着身体想从沈卿身上起来,接着问她那精油是要往哪儿涂,突然眼眸垂了下,不期然地落在了她手腕的那根红线上。
很细的一根红线,没有穿什么繁琐的东西,只在最中间的地方有一个黄豆大小的金色珠子。
先前闲聊的时候,季言礼随口问过一句。
沈卿解释这是小时候父母在一个德高望重的方丈那里给她和时恒湫求的,前几年她的那个断掉了。
保平安的东西戴着戴着断了,总归是寓意不好。
时恒湫便把自己的那条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