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越下意识地吃了一惊,毒药的药力在吃过解药后依然没有完全消失,一阵一阵的隐痛不时从丹田那里扩散开来,像是身体上有个无法愈合的伤口,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试图按住这个伤口,连忙把手挪开。
“没有。”
卫潇潇没有被骗过去,她直接抓住了黎越的指尖。
“好凉。”她皱起眉头。
黎越冷着脸把手抽回来,然而还是感到如同有一股电流从那里蔓延开来,在全身都过了一遍。
“身体不舒服不要强忍着。”卫潇潇不满,“该跟我说得和我说。”
“……已经不疼了。”黎越尽量装得云淡风轻,“这几天饮食不规律,早上起床后会疼一会儿,但不严重。”
“真的?”卫潇潇狐疑。
“嗯。”黎越深知自己说得越多越容易露馅,立刻起身,“吴彦昌这个时间应该出去打听暗道运送火药材料的事了,趁着他不在,我们抓紧时间去临水阁楼找玉三娘。”
时间还早,阁楼里临窗的房间中,玉三娘正借着晨光梳妆。
桌前摆着一溜的小盒子,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妆品,从美白增香的粉英,到描眉的青雀头黛,点唇的红雪胭脂。
玉三娘将粉英重重地压在自己的眼角上,似乎只要足够用力,就能压平那些岁月留下的细纹。
在人生的前十几年里,她是完全不了解这些妆品的,那些闺阁小姐在描眉画眼时,玉三娘在过着刀头舔血的生活,和无数个土匪汉子一起上马在野地里驰骋,裹上一身的黄泥和沙子,下马后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把抢来的珠宝藏好后倒头就睡。